鄔崖川也不作答,只是盯著她笑。
饒初柳被他含笑的眼眸看得有些臉頰發燙,下意識目光躲閃,但馬上就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點慫,立刻扭過頭去,咬著唇忍著心中那似有若無的慌張直直看了回去。
以往他們兩人很少長久對視,基本每次都是鄔崖川主動移開視線,但他這次卻毫不避讓,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深。
饒初柳不知道對視是不是也有氣勢一說,每次是她先盯著鄔崖川看,所以他往往先敗北。可這次卻是鄔崖川主動發起『進攻』,她莫名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不行,不能輸!
越是不自在,饒初柳心中的勝負欲越是熊熊燃燒。忽然她想起銀清看封度的視線,頓時有了底氣,依樣照做。
鄔崖川就看著對面臉頰暈紅的姑娘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眼睫還有些顫,眼神落在他嘴唇、喉結,然後緩緩向下。
還沒等饒初柳看到地方,視野就陷入了黑暗,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鄔崖川輕笑道:「窗戶沒關,你不怕荊南瞧見?」
「那就去他看不到的地方。」饒初柳抬手關了窗,又布下陣法,拉著鄔崖川進了空間小屋,就將他撲倒在了床上,親了過去。
她心裡想著這次去聖都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最好把鄔崖川的元陽拿到手先解了天道誓言,便比以往還要熱情,差點被親暈了,每次鄔崖川稍稍離開,她便再一次撲上去。
鄔崖川感受到了她的真情實意,心中一陣發燙,也越發投入了進去,只是在饒初柳上手扒衣服時,他還是按住了她的手,「不行。」
饒初柳眼中閃過失望,「你不想嗎?」
鄔崖川身體難受得厲害,但他還是動用靈力將那種衝動壓制了下去,此刻面色潮紅,眼眸中也帶著遮掩不住的欲、色。
他不想?怎麼可能不想?!
但是比起一時的歡愉,他更想要長久。
甚至他還湊到饒初柳的頸側,溫熱的氣息跟低沉的聲音貼在她耳畔,帶著想要失控卻努力抑制的掙扎,「現在,不行。」
「那什麼時候可以?」饒初柳心裡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耳邊響起一聲低低的輕笑,「你知道的。」
「我知道?」饒初柳裝傻,「知道啥?」
鄔崖川雙臂支在她兩側,低頭笑著看她,「真的不知道?」
饒初柳點頭。
鄔崖川笑了下,忽然俯下身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說吧。」
比起先前從來都沒把他真正放在心裡,現在她會在他離開的時候看看他在哪,會吃他的醋,也會因為他害羞,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他們有成千上萬年,他不急。
鄔崖川起身去了校場,顯然又是去練槍發泄、精力了,饒初柳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也起身去了浴室里,她泡在熱水中,看著水面上自己面無表情的倒影,閉了閉眼。
饒初柳有點懷疑人生。
即便是只跟一人雙修的素年師姐,榮景律也沒追著她非要合籍;月溪師姐雖然總被強取豪奪,對方想要名分,可也沒耽誤吃肉啊!其他的師姐就更別說了,哪個不是好聚好散?!
怎麼就她奇葩,但凡是碰到一個喜歡她的,都要逼婚啊!
饒初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水面上自己的臉,嘆了口氣。
元陽拿不到就算了,一線牽得儘快解決。
鄔崖川來安和城除了想跟饒初柳一起留在這裡外,也確確實實是來做事的,他叮囑著饒初柳不要隨意亂跑,就將荊南留下來守著她——吃醋歸吃醋,但鄔崖川更在意饒初柳的安全,況且他也相信荊南在上次的教訓後,不會再因為任何事情丟下饒初柳不管。
荊南當然沒丟下饒初柳不管,但饒初柳說想要出去逛逛時,荊南實在拒絕不了她,也只能陪著她一起出去逛。
第一次出去逛時,在外忙碌的鄔崖川幾乎立刻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他瞥了荊南一眼,剛想說什麼,饒初柳就高高興興地走過去,將剛買來的手串往他手上套,「剛想拿回去給你試試,你就來了,看看喜不喜歡?」
鄔崖川盯著手腕星辰木雕刻平安符文的手串,又看看滿眼期待的饒初柳,便是有再多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忍住無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又拿出護身靈器塞進她手裡,「玩得開心就好。」
他看了荊南一眼,「幫我保護好她。」
荊南盯著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