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用得著走遍安和城的大街小巷嗎?
若饒初柳是個愛熱鬧喜歡玩樂的,鄔崖川不會有此疑問,但他心知肚明饒初柳不喜玩樂,最討厭浪費時間。以她的性格就算想要熟悉安和城,大概只會跟荊南要一張地圖,而不是親自去『踩點』。
她想做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鄔崖川想到了綁定一線牽時青崎眼中隱晦的幸災樂禍;饒初柳原本不願,但顏芷跟她之間有了淡淡的靈力波動後,她忽然改了口;公然在安和城亂逛,卻在碰到薛念跟人對峙後失去興致回到宅邸……
一線牽……真的沒有解法嗎。
鄔崖川緊緊抿著唇,眼中漸漸泛起了血絲,這一刻只覺一把刀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扎進了心口,血液像是都流幹了,渾身都是冷的。因為太冷,他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鄔崖川垂眸看向手腕上的星辰木手串,顫抖的手指捏著其中一顆珠子下意識想要用力,但攥緊的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她給他套上這手串時眼中真切的歡喜,手臂忽然失力垂落,珠子從指縫中完好無損的滑出。
或許是他想多了呢。
「……七哥?」荊南從未見過鄔崖川如此陰沉又崩潰的樣子,聲音都輕了不少。
「荊南。」鄔崖川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麻木,「如果是你,你更願意清醒而痛苦的知道真相,還是選擇欺騙自己?」
荊南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答道:「我會更有決斷吧,知道真相痛苦,懷疑但欺騙自己就不痛苦了嗎?」
鄔崖川忽然笑了,笑得蒼白而嘲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的阿初說得可真對,也是真狠心。他想著假裝不知情,卻差點忽略這本就不是他說了算的,無論他知不知情,她都決定要離開,那他不揭穿又圖什麼?
圖她離開了還能若無其事地再回來?
可笑至極!
鄔崖川咬緊牙關,聲音冷冽,帶著不分敵我的寒意,「荊南,幫我做場戲。」
黃昏將要過去,天色大半已經變成了黑暗,唯有一線血紅色的殘陽隱隱貼在屋脊。
饒初柳畫完符籙的最後一筆,抬手探出一道靈光在屋檐下方的石榴性靈燈內,頃刻間整個院子裡掛著的石榴燈都依次亮起,照得這處面積不小的宅邸亮如白晝。
鄔崖川就是這時推開了院門,進門的瞬間,他銳利的視線就精準落在了饒初柳臉上。
饒初柳起身的動作一頓,不確定地仔細又看了眼,就見他眼中的寒意跟鋒芒已經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笑意。
沒管身後低著頭腳步明顯有些沉重的荊南,鄔崖川疾步走到屋檐下,站在門口就朝她含笑張開了手臂,「阿初。」
饒初柳眨了眨眼,奇怪鄔崖川今天怎麼這麼主動,但還是熱情地撲進了他懷裡。
他下巴搭在她頸窩裡,兩人身高有些差距,每次這樣抱著的時候,鄔崖川都是要彎腰的,也抱不很嚴實。但這次卻不一樣,鄔崖川手臂極具占有欲地緊緊圈住了她的腰,逼迫饒初柳身體幾乎是後仰著貼在了他身上,站都有些站不穩,只能將整個體重都壓在了他臂彎里。
「崖川……」這種腳尖堪堪踩著地面的感覺有點不太好受,況且鄔崖川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從什麼冷的地方回來,貼著她的臉頰都是涼的,身體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饒初柳瞥見荊南眼神很是複雜地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關了大門,就加快腳步走進了拐角,儼然不打算打擾他們。
她艱難地將手背到身後,摸上了鄔崖川的手腕。鄔崖川晦澀陰沉的眼眸盯著她的動作,眸光顫了顫,隨即抱得更緊了。
饒初柳這下是真站不住了,索性自己也不再用力,就這麼任由他抱著,仔細檢查著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往常都是我想辦法粘著你,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阿初。」鄔崖川沒鬆手,就這麼抱著她走到榻邊坐下。饒初柳坐在他腿上,這才覺得腿稍稍有了落點,還沒鬆口氣,後頸就被鄔崖川握著按在了他肩上,像是兩隻交頸的鴛鴦,親密至極。
鄔崖川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不想跟你分開。」
饒初柳身體一僵,偏偏這會兒後腦勺還被鄔崖川手掌輕柔撫摸著,連抬頭看看他的表情都做不到,只能儘量放軟了身體,「怎麼突然說這種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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