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色紗衣上半截只到雪白小蠻腰的上方,銀色的葉子貼在頗具力量感跟野性的馬甲線上,修長的腿被鵝黃紗褲包裹著,底部同樣有著銀色的葉子,將腳踝襯托得越發纖細。
衣服性感,美人的眼神卻清明冷靜,但更有種讓人想要深入了解的魅力。
「真是奇怪。」顏芷嘀咕道:「明明只露了腰跟腳,我怎麼都感覺臉熱了。」
其實饒初柳的穿著在合歡宗實在不算大膽,也不光是合歡宗,邪道很多弟子包括散修全身都是若隱若現的紗,基本除了關鍵部位外,其他皮膚都能透過紗看得清清楚楚。
反正她們自己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沒人有資格說三道四。
「好看。」素年道:「另一種呢?」
饒初柳就回了房,一個時辰後,一個藍衣美人走了出來。
她頭髮只是被銀冠簡單束起,手持短刀,身上沒有多余的裝飾,眉宇間儘是漠然。
「這個也挺好。」顏芷沒辦法抉擇。
「性感那個好看歸好看,但若司宮譽認出來,恐怕又有不知多少人有殺身之禍。」素年覺得小師妹最近還是低調些比較好,「就這個吧,不過你能憋住不說話嗎?」
饒初柳低低「嗯」了一聲。
顏芷頓時噗嗤一笑,「就這個!」
饒初柳適應了兩天面癱的生活,臨到花溪城之前又換回了原本的模樣,只是戴了張防止旁人神識窺探的面具。
花溪城外此刻已經密密麻麻擺滿了飛舟,數百個城衛在飛舟間遊走,給每個宗門的飛舟劃定了停放區域,花溪城主看上去不怕事,兩個占地位置最好也最大的地方給了星衍宗跟擎天宗,偏偏這兩邊正好面對面,抬頭不見低頭見。
更可怕的是,星衍宗旁邊是浩渺宗,然後是琴鏡閣……正道宗門在左邊一字排開。
而右邊,擎天宗、血魂谷、骨閣、合歡宗幾乎一對一跟對面排列好。
饒初柳都感覺要窒息了。
就算正邪兩道不至於在這地方就大決戰,至少該弄個隔斷吧!
不過這會兒左邊的飛舟都停滿了,右邊為首的擎天宗飛舟還沒來。饒初柳心知鄔崖川這會兒正在城內駐點中,也並無在人前跟他交集的打算,便看也沒看星衍宗的飛舟,跟著兩位師姐往合歡宗的粉色飛舟走。
每個飛舟前都有值守的弟子,幾乎在看到三人的瞬間,邪道各宗的值守弟子就拿起了傳訊玉符,沒多久,邪道各宗的飛舟上都跳下幾個人,笑容滿面地朝素年跟顏芷迎來。
「瀚雅真君好久不見!」
「顏樓主也是愈發精神了。」
「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
饒初柳面具下的嘴角一抽,這些人看上去可真是不怎麼會奉承人,她顏師姐風華正茂,硬是被說得像是快入土了。
素年嫻熟地跟眾人寒暄,卻並無給她介紹這些人的打算,可見不熟。
再看看眾人邊跟兩位師姐說話,餘光還悄悄往她面具上打量,饒初柳頓時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無奈之餘,倒也沒生氣:畢竟收了司宮譽柳葉戒跟一大筆靈石,傳點緋聞而已,她並不吃虧。
眾邪修跟素年、顏芷閒扯了半天,卻不見她主動介紹,有人耐不住性子了,「瀚雅真君,顏樓主,不知這位是?」
「我師妹。」素年只簡單地說了三個字,就拍拍饒初柳的肩膀,「你身上還有傷,不宜久站,先回去歇著吧。」
眾人雖有些不甘心沒跟饒初柳搭上話,但也不敢無視素年的話,連忙讓出一條路,「那是得去歇著,可不能耽誤了。」
饒初柳朝眾人禮貌拱手,就走出了包圍圈,剛準備回飛舟,就聽到陌生又熟悉的女聲怒聲道:「憑什麼不給我們安排位置?」
她腳步一頓,偏頭看去。
容貌姣好的紅衣少女正怒視花溪城的城衛,旁邊還有個俊秀的白衣少年表情拘謹地悄悄拽她,勸道:「師姐,咱們回去吧!不就是一個停放位置嗎?跟散修們停在一起也沒什麼。」
兩人腰封上都繡了白色的彎月。
紅衣少女看向他時表情稍霽,但還是沒打算善罷甘休,「咱們白月宗也是正道宗門的一份子,既然給其他宗門都安排了位置,那怎麼也不能遺漏咱們吧!」
被她糾纏的城衛表情已經很不耐煩,不冷不熱道:「正道宗門也有大有小,像星衍宗、浩渺宗這種大宗門就算最後才來,也沒其他宗門能占據他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