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崖川沒有否認。
荊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腦袋一陣暈眩,「你還記得你說過女子清譽重要嗎?」
他苦口婆心勸道:「七哥,你不能因為得不到就發瘋啊!你之前還說不傷害她呢!」
荊南簡直要崩潰了。
他七哥那麼大一個君子,脫離他視線半年不到,就變成了個跟蹤女子的狂徒!
「我只是看看,不會做什麼。」鄔崖川不是沒想過放棄,但這個念頭一產生,他心裡就不甘又難受,心中更是滋生了一些恨意,這種複雜的情緒攪動著他的心,讓他片刻不得安寧。
憑什麼!憑什麼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憑什麼他萬般拒絕她卻非要接近!憑什麼把他拖入這情淵慾海中她卻毫不留戀走人!
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無魂無心的傀儡嗎!
幾乎本能的,鄔崖川跟在了饒初柳身後,心中的恨意跟侵占欲一寸寸滋生,他想把她抓回空間裡,把她綁在床上,讓她一輩子呆在裡面,待在只有他一個人能進去的地方,不管她願不願意!
當初他一而再再而三拒絕,更提醒過她別把他想的太好,可她放過他了嗎?!
那憑什麼他要放過她!
可即使腦袋裡充滿了陰暗的畫面,看著饒初柳也魂不守舍的模樣,鄔崖川又該死的心軟了,他卑微地勸說自己「其實她也愛我,她只是太沒安全感了,我怎麼能讓她更害怕」,就默默守在不遠處,近乎自虐地想著「我只要跟著她,每天看看她就足夠了,只要我們每天在一起,何嘗不是永遠。」
他自己都恨自己不爭氣。
放不下,也捨不得傷她的心。
鄔崖川頓了頓,似嘲又似怨地扯了扯唇角,「至於清譽,她自己都不稀罕的東西,我是她什麼人,要替她惦記?」
若是她在意,他巴不得負責。
荊南很想罵人,想罵鄔崖川,但看他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罵不出口;也想罵饒初柳,但這到底是他喜歡的人,他也實在沒辦法對她口出惡言,哪怕她聽不見。
最終荊南選擇轉身就走,「七哥你比我聰明,記得做事前先想想後果!」
管又管不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鄔崖川在原地坐到了四境山秘境關閉,在被秘境甩出去落地的瞬間,他先檢查了下饒初柳的位置,發現她明顯在傳送,位置一蹦一蹦,由遠及近,像是在趕路。
他有些疑惑,但眼見著師弟師妹已經圍了過來,鄔崖川只得先壓下焦慮,勉強維持著處理了眼下的事。
其實也就幾句話的功夫,將事情依次交給幾個負責的師弟師妹後,鄔崖川跟帶隊的長老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去找饒初柳。
然而他剛走出飛舟,就見不遠處合歡宗飛舟上跑出來幾個弟子,各個面露焦急,「小師妹去多長時間了?」
「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快點!萬一那混帳真敢對小師妹——」
鄔崖川又感知了下饒初柳的位置,仍舊在傳送中,他眉頭微蹙。
這群人唱的哪一齣戲?
他想了想,追上去攔住了其中一個,「這位師姐,你們口中的小師妹可是饒初柳?」
被鄔崖川攔住的正是杜然,接收到同門隱晦的鼓勵眼神,她強裝不耐,「正是,鄔魁首若無要緊事,麻煩讓讓,我們還急著去救兩位師妹出來呢!」
沖他來的啊。
鄔崖川眉尾幾不可見地挑了挑,心中浮現某種猜測,臉上頓時配合地出現焦急,追問道:「她出了什麼事?」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頓了頓,艱澀道:「麻煩這位師姐告知,我跟阿初……是友人,她有難,我斷不會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