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初柳還想再說什麼,茂茂已經嫌棄地朝饒初柳揮揮翅膀,亦步亦趨地跟著銀清,顯然是真沒打算當電燈泡。
耳畔卻忽然感覺到了溫熱的呼吸,鄔崖川低低一笑,傳音道:「怎麼,怕了?」
饒初柳身體一僵,明明人就在背後,她卻頭也沒回,嘴硬地傳音:「我怕什麼!」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她第一次占鄔崖川便宜跟奠基時都沒覺得害羞,但一想到兩人已經合籍,以後千年萬年都會跟這個人在一起,她心中莫名就感覺慌張。
不敢置信、恍惚、畏懼……還夾雜著一些期待跟歡喜,種種情緒在心底層層綻開,像是一朵艷麗卻不知有沒有毒的花,危險又誘人,但總覺得該站得稍遠點。
想了想,她找補著傳音,「我看你才怕吧?不然人都湊過來了,為什麼還要傳音?」
鄔崖川挑眉,好整以暇道:「夫人——」
下一瞬,兩人消失在了原地,倒讓仗著離得近偷聽的修士們好一陣遺憾。
兩人出現在房間的一霎,饒初柳就被鄔崖川圈住腰肢抵在了門板上,他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印上她的唇,侵略性極強的撬開她的唇齒在她口中肆虐。
饒初柳幾次想要推開他,手指卻被他大手纏綿地摩挲著,儘管還穿著喜袍,但在緊貼著摩擦下根本遮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甚至比沒穿還讓人臉紅心跳。
鄔崖川這次親得格外深,等一吻畢,饒初柳的嘴唇都變得格外嬌艷,被她迷濛的眼神看著,鄔崖川喉結滾了滾,眸色更深。
他抬起饒初柳的腿盤在自己腰上,下一瞬抱著她進了空間。
饒初柳才一日沒在,空間裡也換了樣子,天上是無數的紅色石榴花,地上大片大片花瓣堆砌,到處是紅色的紗,連校場上都擺了個單人床大的鞦韆,同樣被輕薄的紅紗覆蓋,卻擋不住裡面柔軟的花瓣墊子。
「你那次給我過生辰,我便想著,若是你我二人在鞦韆上合修,也定是美事一樁。」鄔崖川咬著她的耳朵,呼吸的熱度激盪在她脖頸,他笑得很斯文,眼眸卻透著暗芒,「夫人,今日為夫便助你多漲些修為,如何?」
饒初柳紅著臉推開了他湊過來的臉,正色道:「還有事要做呢!」
鄔崖川深吸一口氣,緊緊抱住饒初柳,似是要把她融進自己身體裡面,但片刻,他還是不舍地放下她,「說吧。」
「咱們先出去。」饒初柳道。
鄔崖川就拉著她離開了空間,然後又被饒初柳帶著進了她的空間小屋。
除了原本的房子外,後面還多了個不大不小的屋子,饒初柳領著鄔崖川走過去推開門,房間裡滿是安神香的味道,正對門是一個供桌,供桌上擺放著一塊寫著『柳惜恩』的牌位,靈果、香爐。
下面還有個蒲團,上面的墊子上已經有了凹痕,可見經常有人跪在這裡。
饒初柳靜靜看著供桌上的牌位,緩緩笑道:「我帶你來看看我真正的親人。」
她拿出另一個蒲團放到跟原先那個並排的位置,取出一隻香點上,然後自己跪了上去,「老太太,你以前說如果我結婚你還在,一定要把我認定的那個人帶來給你瞧瞧,你看看,我是不是把你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鄔崖川沒猶豫就跪在了另一個蒲團上,恭恭敬敬朝牌位磕了三個響頭,「多謝——」老太太三字在他舌尖滾了滾,還是叫不住口,「前輩讓小初心長成了初柳的樣子,在下感激不盡。」
饒初柳手一頓,倒也不意外他能猜到她就是初心,生有宿慧者雖不多,但修真界總能碰上幾個,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祭拜完柳惜恩,就關上門回到了鄔崖川的空間裡,坐在了鞦韆上。
饒初柳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問:「想不想聽聽我跟老太太的故事?」
鄔崖川摟住她的胳膊,輕輕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若不想說,就不用說。」
饒初柳笑了笑,道:「這是小初心被拋棄後的故事,上次那段故事的後續……」
她掩蓋了自己受過的那些苦難,專注講著她跟老太太的過往,但有些事會透過細節暴露出來,比如饒初柳說她是去玩的時候被柳惜恩帶回去的,但一個品行正直的老人怎麼會不經過幼童長輩同意,就貿然將這幼童帶回家?除非她斷定這幼童在長輩家中存活極為艱難困苦。
饒初柳說她什麼都能很快學會,那些老師都誇讚她聰明,可求學之事從不簡單,鄔崖川自詡自己算是大方的,但星衍宗的雜役想要學什麼也並非全無付出,至於外人,他指點幾句已經讓很多人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