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的逃亡,沒給夏文君造成什麼不可磨滅的影響,第二天她就照常出門,去農莊看自己的作坊,去街上巡視自己的鋪子,接了小姐妹邀請賞梅花的帖子,和老師預約了下次上課的時間……
夏雲林在家裡躺平了兩天都沒心思出門,夏文君就已經帶著最新的八卦消息來找他了。
「爹,別躺了,現如今皇上傷重,東宮的大皇子被訓斥,是西宮的二皇子監國,王大人和大皇子沾親,過兩天的壽辰不敢大辦,這個時候給他送禮,一定能突出重圍。王大人愛狂草,您可以送字。」
「行行行,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就去出去打聽王大人的情況。」
夏雲林忍不住嘆口氣,敬佩道:「就你這樣,知道的說咱們是從銀江郡逃回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玩了一圈回來的。你還真是什麼事都不往心裡擱啊。」
「誰說的?」說得她好像沒心沒肺似的。
夏文君一臉正經的說道:「爹你難道沒注意嗎?昨天我出去逛街,買了匹駿馬,買了金球水晶項鍊、珍珠排釵、金蝴蝶步搖、七寶瓔珞,還去定製了兩套衣裙。今天農莊那邊,還會送兩隻小羊羔,十隻雞和十隻鴨子過來。」
不用細數就知道,自己一整年的零花錢都不夠買這些東西,夏雲林震驚的問道:「這日子你不過啦?一下子花這麼多錢。」
夏文君微笑,「我努力掙錢,是為了享受生活。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生命無常,我要對自己更好一點,再好一點!」
她現在還只是有點小錢,想讓夏雲林做官,是想讓家中有權。有錢有權的最終目的,就是讓自己過得舒坦。
可惜的是,夏雲林的禮送了出去,也入了王大人的眼,就是做官的機會一直不來。
「現在京都又換成大皇子監國,王大人又威風起來了。但銀江郡那邊到現在都還沒個說法,也不知道要拖多久。」
夫人和女兒都把他給安排了,夏雲林也只能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勸自己努力謀官。
但這官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夏雲林有些惆悵的說道:「昨日銀江郡城就被叛軍內外合作攻破,消息已經快馬加鞭送去京都。五日之內,應該會有朝廷派兵的消息吧。」
但五天之後又五天,朝廷依舊沒有派兵的動靜。
夏文君手裡的雞腿都不香了,「完了,都忙著內鬥去了,這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爭出個結果來,怕是沒人管銀江郡了。」
「你爹我可能這輩子就沒做官的命。」短時間內,那官位是到不了手了,夏雲林準備躺平。
夏文君瞪他一眼,說道:「爹你想什麼呢,我們還有機會的。朝廷勢大,咱們就借朝廷的勢,亂軍勢大,我們就借亂軍的勢。仙河縣離銀江郡近,仙河縣令最膽小,最近一直在郡城找關係,想調到郡城來。我們可以派人假裝叛軍,嚇唬嚇唬仙河縣令,說不定會有意外效果。」
連亂後的銀江郡,他們夏家都敢去搏一搏,更別說平安郡內的縣城。
因為又準備幹壞事了,夏文君不自覺的就想起了以前一起幹壞事的夥伴。
她帶著人去仙河縣踩點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了個彎,多跑了兩個時辰路,準備去之前離開的那個山頭看看。
「這都一個多月了,他們肯定已經分了錢糧,各奔東西去了。」夏雲林勸道:「來回得大半天呢,別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