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君再這麼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叛軍的名聲就更壞了。
也就是丁大壯他們沒機會出門轉悠,否則肯定會忍不住替自己叫屈。
他們出來混,也就混口飯吃。
怎麼就傳得茹毛飲血,吃上人肉了呢,吃完了還把頭蓋骨踢著玩。
夏文君是正面描述叛軍的強大兇狠,夏雲林則是另一個套路,他側面烘托,外加顯擺自己。
在好友面前,夏雲林直接把牛往大了吹。
「當時一支百多人的叛軍攔在我們面前,一個個的身上都還帶著血呢。我一支穿雲箭,『嗖』的一下,直中領頭人的眉心,那一百多人當場就愣住了,轉頭就開始逃命。我又是『嗖』的幾箭過去,無人可擋……」
夏雲林總結:「小小叛軍,不足為懼!」
他還指望著去謀官,總不能表現得太慫,這樣誰敢推他上位?所以他只能這麼硬著頭皮吹。
鑑於夏雲林以前的好脾氣和好人緣,朋友們也都特別捧場,知道夏雲林在裝逼,也樂呵呵的看他裝。
最壞心眼的,想的也不過是捧殺兩句,沒有故意拆台的。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再不行動就不合適了。
在夏雲林帶著大兒子在外面搞輿論的時候,家裡剩下的三人,就湊在一堆,商量起了行動時間。
「你大伯也同意咱們搏一搏,安排了一百五十人,昨晚已經偷偷送到郊外農莊。我們家裡也能找出五十個好手,湊在一起兩百多人。這批人,由你二哥帶著,去劫掠張家。」
夏文軒一邊抱著梨咔嚓咔嚓的啃,一邊回答道:「我沒問題。我這刀法可不是白練的。」
「丁大壯那伙人,別人也使喚不動,還是得六娘你來。你帶人去李家,要是有事,就趕緊撤,你最重要。」花月容說的時候,忍不住心疼的替夏文君理了理鬢角的頭髮,「辛苦我兒了。」
「我樂意的,不辛苦。」夏文君端起桌上的銀耳雪梨羹,拿著銀勺優雅的喝了兩口,野心勃勃的說道:「這天下沒有白得的好東西。自己去爭,去搶來的,心裡反倒踏實。」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女兒。」花月容的眼神驕傲。
母女倆正溫情脈脈的對視,耳邊就傳來煞風景的『咔嚓咔嚓』的啃梨的聲音。
花月容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怎麼啦?你們兩個看我幹嘛。」夏文軒弱弱的把梨放下。
花月容斜他一眼,都懶得說了。家裡的三個孩子,是同一對爹媽,甚至是同一個學堂,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但脾氣秉性就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