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渠的事,周邊百姓都很給夏文君面子。兩三天的功夫,夏文君和周邊村落的合作就已經達成,大家都會替她種桑種甘蔗。
事情解決,夏文君心情還不錯,結束了不著家的狀態,晚上也不住農莊,收拾收拾東西回縣衙後院了。
一回家,她就對花月容好奇的問道:「怎麼樣?熱心群眾的捐款到了沒?」
「就裴家主脾氣好,也和你父親談得來,給了二十貫錢,說是給衙役們加餐。別家都不樂意給。」
年節該給的孝敬,各家都不會少。但也做不到予取予求,任人拿捏。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這麼摳呢。」夏文君嫌棄的說道:「這幾天我帶著人漫山遍野的跑,已經在縣內發現了好多銀江郡過來的流民了。看到這些生人,他們心裡就不怵嗎?」
有野心有實力,想搏一搏的百姓,都當叛軍去了。但也有怕事的,想來平安郡避禍。只是最近平安郡查得嚴,銀江郡來的,都不准進城。
畢竟當初夏文君給人出了裡應外合的主意,怕迴旋鏢扎自己身上,夏雲林生怕城裡放進什麼壞人。
「外頭零零散散的流民,不成勢倒也沒什麼好怕的。而且各家都有護衛,他們心裡也有依仗。」花月容提議道:「要不再過兩天,讓山上的人再下來一趟?給那些人緊緊皮。」
夏文君搖搖頭,「山上的人還是太少了。如今各家都有防備,丁大壯他們下山,要是打輸了,反倒會塌了麵皮,讓人看出虛實。」
不敢來實的,那就只能來虛的了。
夏文君敲了敲腰間的劍柄,說道:「父親把修上河村周邊水渠的事情交給我了。雖說如今只修這一段水渠,但後面全縣的水利灌溉,肯定都得重新弄。我得先把縣裡的情況摸清楚,免得以後大河村周邊的水渠還得改。過幾日我帶著人,滿縣的跑,抓兩個來踩點的土匪,也說得過去吧。」
刀落下的那一刻,未必可怕。可怕是那把刀懸而未落,不知它要落在哪裡的時候。來踩點的土匪,比下山的土匪更能拿捏人心。
聽到這麼個主意,花月容興奮的一拍手,「就這麼幹。」
夏雲林也舉雙手贊成。他可以沒有危機感,但他看不慣別人沒有。這不顯得家裡的土匪白養了?
「裴家主給了錢,就得讓他有一種物超所值的感覺。」夏文君提議道:「到時候就讓那土匪去裴家踩點,然後被我們捉住。在裴家主心中惶恐的時候,父親您就多派幾隊衙役去裴家周圍巡邏,這樣的話,裴家肯定覺得這錢沒白花!我這主意如何?」
「別啊。裴家主他人挺好的,跟我關係也好。」夏雲林瞪大眼睛,趕緊勸道:「而且人家花了錢的,就別嚇人家了吧。換個人嚇吧。」
新交的好朋友,正稀罕著呢。夏雲林想捍衛一下他倆脆弱的友情。
夏文君撓了撓下巴,稍微反省了兩秒,覺得這主意確實有點損。
但想要讓大家看到充過錢的待遇,除了裴家主,就只剩自己了。
「那這樣。讓土匪來我的農莊外面踩點。把人抓了之後,爹你就派幾隊衙役,輪流去我農莊外頭巡邏,順帶再照顧一下裴家。這樣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