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塊是一場大火,火外K夫人的面孔長在了松德太太的身體上,而大火中松德先生的殘肢被燃燒殆盡。
第四塊是畫的是宴會廳,裡面是E先生冷眼看著家人們,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面孔,他們互相殘殺著,K夫人只站在暗處。
其他玩家追隨著紀鐸的腳步,看著這一塊塊象徵謀殺的彩繪玻璃,心情也越發複雜,就連穹頂上的燈光似乎也暗了下來。
但就當他們看完最後一幅彩繪,剛要轉身時,卻聽到了宋承業驚呼聲:「人!哪來這麼多人?」
紀鐸立刻轉身,然後神情凝重了下來,之前原本空擋的四排長椅上,居然不知在什麼時候坐滿了穿著黑色斗篷的人。
壓迫感撲面而來,黑色斗篷遮住了他們的身體,看不清他們的臉,而在這一刻鐘樓上卻又傳來喪鐘的聲音。
三聲喪鐘響過,正前方的十字架下,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形——那是K夫人。
她的面容依舊如枯槁般,身上穿著肅穆的黑色及地長裙,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冊,如審判的神明般站在了祭台後。
「她,她這是要做什麼?!」年奕急得差點叫出聲,卻被年薇狠狠地拽了一下手臂,示意他閉嘴。
此刻,這裡不再像是教堂,更像是一間審判室。
「K先生。」K夫人高高在上,嚴肅無情地在喪鐘聲中叫出了丈夫的名字。
長椅上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應聲而起,沉重卻又不可反抗地走到了十字架下,跪在K夫人與祭台前。
「你表面紳士,實際背地裡走私貨物撞死孩童,背叛婚姻姦殺女僕,是否認罪?」
黑斗篷之下的人已經發不出聲音。玩家們只能看到他似乎點了下頭,緊接著教堂地面的青磚突然崩裂開,穿著黑斗篷的身影就那樣掉了下去,掉入了下方滾燙燃燒的岩漿之中。
他痛苦的岩漿池中掙扎,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那瀕死動作卻像是最為痛苦的哀嚎,讓每個人看著都恐懼異常。
但K夫人卻沒有停下,喪鐘再次響起,她對照著手中的書冊,念出了第二個人的名字:「小納先生。」
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緩緩地起身,有一次來到了十字架下,K夫人高聲誦讀著他的罪名,「你賭博玩樂揮霍家財,為了遺產毒死至親,是否認罪?」
身穿斗篷的小先生還想要否認,卻在K夫人的目光下,只能低頭認罪。
「咔嚓——」又是一塊青石板裂開,他整個人如同K先生一樣落入滾燙的岩漿池中,她奮力地想要伸出手爬上石板的邊緣,可地獄的烈火卻蔓延著將他的手燒成了黑炭,最終碎落會岩漿池裡。
這場審判還在繼續著,鐘聲又一次敲響了。這次K夫人讀出了松德先生的名字。
「松德先生,為巨額保險金勒死妻子,是否認罪?」
象徵松德先生的黑斗篷人搖搖欲墜,他跪在十字架下,但已經放棄了反抗,最終在沉默中掉進了滾燙的岩漿中。
K夫人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快意或悲憫的神情,直到岩漿池將松德先生徹底吞沒,才在喪鐘聲里出了E先生家中眾人的名號。
這一次因為人數過多,他們並沒有走到十字架前,而是長椅上原地起身,七個黑斗篷人有高有矮,都沉默地低著頭傾聽著她對於他們的審判。
「你們出於嫉妒與貪婪,害死自己的父親與丈夫,最終又將毒手伸向家人,互相殘殺致死,是否認罪?」
沒有人說話,黑斗篷下的人,已經失去了辯駁的能力,緊接著隨著K夫人的目光,大塊的地板磚碎裂開,整個長椅區隨著黑斗篷人們一起墜入了岩漿之中。
最後,只剩下了死在教堂中的那個男僕。
他孤零零地,站在最後一塊青磚上,聽到了K夫人的審判。
「你背叛主人,妄圖殺害主人偷盜財產,是否認罪?」
男僕同樣沒能發出聲音,只是伴隨著地磚最後裂開的聲音,墜入了岩漿中。
「這就這就結束了嗎?」黃小偉蹭到了紀鐸的身後,緊張的問著:「她不會審判完那些人,再來審判咱們吧?」
「我,我可先說好,我就犯了一點偷偷摸摸的小錯,可沒有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罪,不至於被投進岩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