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玩家都愣在原地,他們甚至震驚地都沒有收回仰望著樓上的動作,然後就看到那個自稱Crazy的男人,一腳踩著陳楷的屍體,瘋狂地大笑著,揮動自己手中的菜刀。
「果然,果然是魚呀。」
「就這麼一菜刀下去,他腦袋就掉了,掉了——」
【*,他果然是個變態吧!】
【紀大佬那表情,分明是已經想到辦法救人了】
【其實……救了他也沒用啊,都異變成那樣子了】
【異變成啥樣,Crazy這麼幹也是變態】
紀鐸的臉色黑到了極點,他不是什麼聖人,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救下陳楷。但不代表,他願意看到有人,在他面前這樣瘋狂又兇殘的殺戮。
就連坐在他手臂上的銀珀,也察覺到了紀鐸的情緒,隨即雙眸中跟著流露出了明顯的厭惡。
「我們去,也砍掉他的腦袋。」
但就在這時,遊戲的系統提示音卻再次響起。
【請玩家完成今天的角色支線任務】
因為女職員和陳楷的事,他們今天早晨已經耽誤了太久,各自支線任務的拖延也瀕臨極限。
「大佬,這怎麼辦?」宋承業也不是頭一次遇到Crazy了,上次還只是覺得他有個性,這會才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危險性。
甚至——都不亞於遊戲中的NPC吧?
「走吧。」紀鐸又在雨中沉默了一會,抬手擦掉了懷中小人偶下巴上的雨水:「去做任務吧。」
「哥哥去做任務,我自己,也可以砍他。」銀珀對於紀鐸的喜惡分外執著,他並不怕完不成支線任務,更不怕遊戲能有什麼懲罰。
在他眼中,永遠將哥哥放在首位。
「不用了,」紀鐸又低頭,像是安撫般,蹭了蹭銀珀濕漉漉的頭髮,然後再次抬頭看向樓頂瘋癲的Crazy,目光瞬間變得如利劍般銳利:「下次吧。」
「下次哥哥和你一起,去砍他的頭。」
說完就抱著銀珀,踩著陳楷頭顱碎裂流出的血水,離開了濕冷的雨幕,重新回到了長廊中。
其他玩家們見狀,也紛紛回到了樓里,因為系統的提示不得不暫時分散開,各自去完成自己今天的支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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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鐸的任務本就是巡視舊樓,因為早上這麼一折騰,剩下的樓層反而不多了,於是他乾脆先去將銀珀送到了託兒所。
託兒所的小孩子們,依舊喜愛小銀哥哥和保安爺爺。見到他們來後,又呼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興許是因為剛剛見識過了真瘋子,紀鐸這會再面對這群天真可愛的小崽子們,反而沒有昨天那麼煩人了。
他甚至多留了了幾分神,大致看了一下孩子們,發現昨天因為生病在家的小女孩燕燕,今天依舊沒有出現。
而昨天他們親自送回家的朋朋,今天同樣也沒有出現。
「燕燕和朋朋今天沒有來嗎?」紀鐸扮演好保安爺爺的形象,看似隨意地問向旁邊的女保育員。
「是呀,他們今天都沒來呢,但是朋朋的爸爸和燕燕的媽媽都已經給我請假了。」女保育員的唇上,依舊塗著鮮艷的口紅,與紀鐸說話時,露出體面的笑容。
紀鐸皺皺眉,決定等會再去兩個孩子家查看一下。
這時候,女保育員突然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宋承業,立刻向他打招呼說道:「宋小工啊,我們的下水道又堵了,你快去幫我們看一看吧。」
「下水道又堵了?」這下宋承業愣了下,疑惑地問道:「不是昨天才通過嗎?」
難到這遊戲,還每天重複刷新任務點?
「哎,可不是嘛,」女保育員點點頭,她看起來也因此十分困擾:「這幾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下水道總是堵。」
下水道總是堵?這樣反覆出現的線索,瞬間引起了紀鐸的注意。
舊樓確實是座舊樓了,但即便內部設施老化,也不至於下水道每天都會堵。
且要堵怕是還不只堵了託兒所這一戶,按照宋承業昨天的工作量,這樓上少說一半人家裡的下水道,都或多或少有點毛病。
「咱們這樓下水道是通往哪裡?」宋承業不情不願地拿起了馬桶塞子跟鋼水管,拖拖拉拉地嘟囔著:「我昨天可都把咱們這都捅得透透的,不可能又堵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