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解鎖銀珀內存里那些屏蔽的消息,讓人偶自己去了解呢?還是他親自教學,跟銀珀詳細講講人類生理知識?
「哥哥看起來好累啊。」銀珀並不明白紀鐸腦中的糾結,只是察覺到了他的疲憊,於是伸手捂住了紀鐸的眼睛,十分貼心地說道:「哥哥,要再睡一會嗎?」
紀鐸這會哪裡還有睡覺的心思,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從床上翻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肩背上每一塊肌肉與骨骼都隨著他的活動,發出充滿著力量的咯嘣聲,在襯衫下撐出健碩的輪廓。
「算了,起來吧,今天估計有不少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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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漱過後,紀鐸的精神才好了些,至少看不出來疲倦了。
他們剛一打開房門,就撞上了早就等在門口的黃小偉與宋承業,兩人立刻聚上來,圍著紀鐸問道:「大佬,咱們要幹什麼?」
紀鐸這會腦子清醒了,也終於可以思考關於目前遊戲中給出的線索。
「那個魂靈S,跟菲斯特劇團的關係一定不簡單。」紀鐸看著周圍的銀珀、宋承業與黃小偉,他們三個都屬於菲斯特劇團,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
「從你們自己身上找起。」
「什麼?」黃小偉聽得一頭霧水,宋承業卻大體明白了:「大佬,你的意思是,從我們身上或者房間裡找線索?」
「對。」紀鐸點了點頭,側身讓出門口,抱著銀珀重新回到了房間中。
昨天他們回來就休息了,並沒有收拾房間裡的東西,銀珀上船時帶著的行李箱,還是原樣放在牆邊。
紀鐸當著他們的面,俯身將行李箱上的小鎖捏碎,把它打開攤在床上。
裡面的東西倒是不多,幾件出行、表演穿的衣服,一本並不是很厚的皮質筆記本,然後就是些零碎的小東西了。
紀鐸打開筆記本看了下,裡面記載的卻是一條條帳目,確切來說是伯恩子爵追求他時,所送的東西。
想不到這位叫Amber的小演員,在子爵的窮追猛打下,居然還能保持清醒。
而所有的衣服與零碎的東西都拿出來後,紀鐸在箱子的最下層,卻意外發現了一隻相框。
「這是誰?」銀珀坐在紀鐸的身前,伸手接過相框仔細打量著裡面的相片。
相片上一共兩個人,左邊是個戴著白色貓咪面具的小孩,應該是他所扮演的Amber幼年時的樣子,右邊是個年輕的男人,相片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晰,卻依舊難以掩飾他好看的面容。
「寶貝猜猜看。」紀鐸眯眼打量著男人的模樣,摸了摸懷中人偶的發頂。
「S」短短的一個字母從銀珀的唇間吐出,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這是紀鐸與銀珀心中,下意識跳出的答案。
但是除此之外,Amber的行李箱裡,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不過想想也是,按照海洋之聲號消失的時間來看,S出事最少也是七年前的事了,而銀珀所扮演的Amber多年前也只不過是個小孩子,應該做不出什麼來。
「行了,這邊沒有,就再去找找你們那裡吧。」紀鐸最後檢查了一下銀珀的行李箱後,轉身對著後面的黃小偉和宋承業說道。
他們兩個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黃小偉的房間簡直亂得慘不忍睹,他上船時牽的大黑狗,不知怎麼掙開了項圈,正在大床上瘋狂撕咬著被褥,大枕頭早就被開膛破肚,鵝毛伴著鸚鵡滿天亂飛。
而同樣遭了難的,還有他的行李箱,也被黑狗給咬開了,裡面的東西全部傾倒出來,滾得滿地都是。
「天,天吶!」黃小偉當即崩潰地抱住頭,然後非常沒出息地爬到紀鐸腿邊,可憐巴巴地問道:「我,我不用賠錢吧?」
紀鐸嫌棄地看了眼他那沒出息的樣子,抱著銀珀大步走了進去,那黑狗見他們進來,立刻開心地搖著尾巴不斷撲跳。
紀鐸一手按住了狗頭,將它直接摁到了黃小偉的身邊,那黑狗居然傻乎乎地學著黃小偉跪地崩潰的樣子,也趴在他身邊仰頭嚎叫起來。
「好吵呀。」銀珀坐在紀鐸的懷裡,捂住了自己面具上的貓咪耳朵。
紀鐸聽到人偶這麼說,立刻皺皺眉,瞥了站在一邊的宋承業一眼,頗有架勢地支使道:「你去,讓他倆閉嘴。」
「好嘞!」宋承業立刻一口應下,揣著自己的佛珠烏龜殼十字架,就去用封建迷信的力量感化黑狗了。
不去理身後的雞飛狗跳,紀鐸終於開始翻找起黃小偉的房間。
那被黑狗翻亂的箱子裡,滾出了不少裝著獸用藥的藥瓶,上面用潦草的字簡單的標註著每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