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特地指了指代表馴獸師的那個:「這個,是我放進去的,但……好像放的不對。」
紀鐸在觀察錶盤時,就已經猜測到了,那孔洞裡小人的位置,應該與七年前各個人物對斯皮雷亞下手的順序有關。
但銀珀始終被困在記憶力,並沒能出去匯總玩家們的線索,搞清楚事情發生的順序,所以不知道怎麼放也很正常。
「不對也沒關係,」紀鐸低笑著獎勵般的吻了吻銀珀的額頭,看著人偶手中還捧著的那些木棍小人:「寶貝能夠找到這些,就已經很厲害了。」
「不過,」紀鐸摸摸銀珀的頭髮,溫柔又耐心地問道:「寶貝,你是怎麼想到要先放馴獸師的?」
被問到這個,銀珀歪歪腦袋,然後語氣十分坦然地說道:「因為,馴獸師,黃小偉最菜。」
「放錯了,也問題不大。」
紀鐸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家寶貝損起黃小偉來這麼直接。
但顯然,這個東西不是這麼玩的。
他握著人偶纖細微涼的手,然後重新將目光放回到錶盤上。
現在時針已經又退回到了「10」那裡,也就是當晚一切發生的時間。
魔術師與R老闆的位置是固定的,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提示。
那麼第一枚,必定與魔術師有關,所以——紀鐸從銀珀的手中,取出了代表女演員的那隻木棍小人,並沒有著急插進去,而是放到了第一個孔洞邊。
這是那晚的開始,女演員去找了魔術師,請求他給她,能讓斯皮雷亞迷戀她的魔咒。
而魔術師,作為想要審判斯皮雷亞的教徒,給予女演員的卻是死咒——當然,有沒有效果,那是另說的。
那麼,下一個孔洞——紀鐸思索著,應該是馴獸師了,馴獸師發現了女演員仍舊對斯皮雷亞念念不忘,心中嫉妒與恨意達到極點,於是他給斯皮雷亞下了藥。
紀鐸這樣想著,將馴獸師放到了第三個小孔處。
再接下來——
時針上還有個孔,最後R老闆旁邊還有個孔,剩下的是廚師與助手兩人。
廚師是唯一無法說清楚,自己在斯皮雷亞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樣角色的人,且在他的行李箱中,也發現了魔咒相關的東西。
所以——時針上,貫穿整件事始終的人,會是廚師嗎?
紀鐸的目光又放到了助手上,不知怎麼的,他忽然覺得,整件事下來,助手似乎將自己摘得太過乾淨了。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乾淨,最後會出現在R老闆身邊嗎?
好在,經過剛剛銀珀的嘗試,至少證明了這錶盤並不是一次性的,還能多嘗試幾次。
於是紀鐸就先按照最初的設想,將廚師放到了時針上,助手放到了最後。
「準備好了嗎,寶貝?」紀鐸看看身邊的銀珀,摸著他的頭髮笑了下。
銀珀的腦袋趴在紀鐸的肩上,安靜地看著紀鐸將那些木棍小人排好順序,十分乖順地點點頭:「好了呀。」
得到他的回答後,紀鐸用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將事先放好位置的幾個小人,全部插入了對應的孔洞中。
時針又開始了緩慢地,沿著錶盤向前滑動。
紀鐸雖然還是抱著銀珀,但兩人在無形之中,已經都戒備到了極點,身體的每一個部件都做好了準備。
時針上的廚師並沒有什麼動作,它變成了大木棍人後,仍舊呆愣地站在時針上。
而時針經過的第一個木棍小人,女演員卻在迅速地變大,原本沒有顏色也沒有五官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像是血跡般的艷紅色,淋淋地沿著它的身體流淌下來,在木棍人的腳邊匯聚,然後一點點蔓延成了魔咒陣法的圖案。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那艷紅色的線條就如同荊棘般,從法陣中鑽出,一邊綻開艷麗含毒的花簇,一邊向著紀鐸與銀珀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