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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子爵先生,這裡可能只有你和你的情人,是被牽連進來的無辜者。而他們——這些鏡子裡照出來的,從始至終都是他們的記憶。」

「我只不過是受人所託,替他來看真相罷了。」

「是船長讓你這麼幹的。」紀鐸並不需要思考,就戳破了他那句受人所託。

「是,是船長,」靈媒也沒有繼續繞彎子,「你和你的情人看到的,就是他的回憶。」

「Amber看到的,不是斯皮雷亞的?」紀鐸忽然抓住了一點,有些意外地問道。

靈媒又笑了起來,她臉上的皺紋隨著笑意,深得仿佛要已經扯裂了皮膚,「這裡並沒有斯皮雷亞的回憶,所以他看到的也來自於船長……」

「還是那句話,只要最後一次,就能通過那些人的回憶,看到當年的真相了,子爵先生,難道你真的不好奇嗎?」

紀鐸冷眼看著地上的靈媒,手中的力道沒有絲毫放鬆:「好奇,大概也有點。」

「但是,我更想知道,他在哪裡。」

「是嗎?」靈媒渾濁的眼睛裡轉動著,「那你與船長先生的想法,倒是很像。」

說著,她枯樹皮般地雙手在地上劃拉著,像是要奮力掙紮起來,這次紀鐸沒有再阻攔她,而是直接用機械手掐著她的脖子,將人拎了起來。

而隨著靈媒的起身,所有黃銅鏡子中的景象都有了變化,像是來到了走廊交錯的遊輪內部,地上鋪著厚厚的玫瑰色地毯,一盞又一盞壁燈在黑暗中散發著溫暖又危險的光芒,延伸向更深更深的地方。

嶄新的牆紙上,是一條條精美又細緻的藤蔓,仿佛下一刻就會從牆上深處,纏住走入其中的獵物。

而所有的鏡面中,都顯現出了同一個身影。

帶著白色華麗面具的銀珀,緩緩地行走在那走廊中,長長的銀髮好似禮服的頭紗,披散在他纖細的後背。

代表著斯皮雷亞的他,即將去奔赴那場死亡的婚禮。

「銀珀!」紀鐸向著鏡子中喊去,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銀珀的反應,確定他根本聽不到自己在鏡外的聲音,而他也沒有冒然去劈開鏡子。

紀鐸的機械手大力地將靈媒提起,將她的臉用力抵在鏡面上,威脅道:「把他放出來!」

「放出來?不,我可做不到這個。」靈媒幾乎被紀鐸掐得無法呼吸了,但仍舊從喉嚨中擠出了話語。

「他是……與斯皮雷亞最為相近的人。」

「他們的靈魂中,擁有著最純粹的愛意。」

「所以呢?」紀鐸的聲音中充滿著危險的意味,他得耐心幾乎已經耗盡,只不過強壓著自己聽下去。

「所以,他也是……最有可能找到斯皮雷亞的人。」

靈媒渾濁的眼珠,看向鏡子中仍舊無知無覺地,向前走著的銀珀,滿意地說道。

探究當年事情的真相,找到斯皮雷亞——這才是靈媒折騰出這一場的真正目的,而在她看來,一切也馬上就能達成了。

「你沒法把他放出來……」紀鐸的聲音低沉了下去,猛地鬆開了掐著靈媒脖子的手,然後將刀刃抵到了鏡面上:「但是,我可以像之前那樣進去。」

「對不對?」

靈媒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把老骨頭髮出恐怖的聲音,但給出了紀鐸肯定的答案:「是,你可以進去。」

「不過……這次,」她抬起已經被摔歪了的腦袋,看向扮演著劇團中其他角色的玩家們,「來自他們關於這件事,最後的記憶,是有時間限制的。」

「死亡的午夜來臨之前,如果你無法帶著他從裡面脫離,就會永遠被困在那些記憶中。」

她又吃力地望著紀鐸笑了起來:「子爵先生,你還想要進去試試嗎?」

「當然。」紀鐸也低頭望著她,給出了絕不更改的答案。

「那就祝你好運吧。」靈媒最後,顫巍巍地抬起了她的右手,那女巫般黑長的指甲上,掛著一隻陳舊的懷表。

碎裂的表殼下,時針已經走到了10與11之間。

「謝謝。」紀鐸彎腰接過了懷表,然後再次面向了那面離他最近的黃銅鏡子,片刻後火花伴隨著刀刃劃破鏡面的刺耳聲,迴蕩在整個黑暗又混亂的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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