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業手裡串珠被雲團尾巴松鼠叼走了, 三隻翅膀的星星雀正在路麟的頭上插發光樹杈, 許振趴在樹叢邊用他隨身的本子不知在記什麼,接過被突然躍出花花兔子嚇了一跳。
但總歸是美好又平靜的, 沒有人遇到危險, 也沒有人感到恐懼。
「這才是真的童話世界嘛。」方陽一邊跟在紀鐸與銀珀的身後, 一邊碎碎念著,幾隻頭頂著紅果果的刺蝟糰子,在他腳邊滾來滾去:「之前的什麼紡織女, 什麼萵苣姑娘的, 都要嚇死人了。」
「你管剛才的那個叫萵苣姑娘?」紀鐸一邊繼續造著螢光花花鬨人偶, 一邊隨意回頭看了方陽一眼。
「哎?她, 她不是萵苣姑娘嗎?」方陽被他這麼一問, 腦子裡頓時亂了套:「住在高塔上的,有長金髮的女孩, 沒錯呀。」
紀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頭戴花環的銀珀趴在他的肩膀上, 伸出手來給方陽的狗頭也戴了朵小花:「不對哦,小狗鼻子猜錯了。」
「啊?」方陽怎麼都想不明白,求助般看向紀鐸。
「萵苣姑娘叫什麼?」紀鐸這會看也不看他了, 正熱衷於用花朵給他的人偶織一件漂亮的小斗篷。
「叫……萵苣啊。」方陽回答道,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有什麼不對,而紀鐸也給出了第二條提示:「那女人被偷走的是什麼?」
也是萵苣!
「大佬, 你,你的意思是說!塔上的那個女人不是萵苣,被『狼』偷走的才是萵苣,所以,所以——」
「她是巫婆哦。」銀珀認真地坐在紀鐸的手臂上,看著那件花花斗篷在紀鐸的機械手指間慢慢成形,流著數據的眼眸中全是期待。
「啊?啊!」方陽像是受了刺激般,但這會也確實想明白了。儘管版本有所不同,但在童話故事中,巫婆養在塔里的萵苣姑娘,最終都因為遇到王子而離開了。
所以,在女人的眼中,「王子」才是偷走她萵苣的狼。
「那也是她最恐懼的事,所以她見到狼才會那樣驚恐。」紀鐸將編織好的小花斗篷,披在了他人偶的肩上。
螢光花花照亮了人偶精緻的臉頰,銀珀欣喜地從紀鐸的手臂跳到地面上,向著森林中的飛鳥小獸展示著他的新衣服。
然後又撲到紀鐸的身前,踮腳用瓷白的雙臂勾抱著他的脖子,眨眨微光流動的眼眸:「哥哥,好看嗎?」
「當然好看,」紀鐸重新將人偶抱進了懷裡,結實的手臂隔著小花斗篷攬著銀珀的腰腿,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寶貝好看極了。」
只留下高中生方陽,一邊捂著眼睛,一邊慘兮兮地長吁短嘆:「不是要解密嘛……怎麼又,怎麼又……」
「你還沒習慣?」宋承業熟練地掏出了,大橋底下算命大爺用的圓墨鏡,給自己扣到了鼻樑上,可惜下一秒就被只白臉小猴,從樹枝上伸爪撈走了,讓他冷不防直面前方的膩歪暴擊。
就這樣,一行人走走路、說說話、吃吃狗糧,那樣靜謐美好的童話小路,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座佇立在森林間的,看起來充滿童趣的彩色小房屋。
那房屋看上去有兩層,紅色斑點蘑菇狀的房頂下,是好似曲奇餅乾般的牆壁,還恰到好處的開著幾扇五顏六色的花朵窗戶。
小屋外是火柴小人們圍成的柵欄,它們的頭頂都閃爍著暖色的光,一條糖果般石頭鋪成的小路,穿過圍欄向他們延伸而來。
「這看起來好看極了。」一路上沒能發揮什麼作用的隱藏「獵手」顏清,像是最普通的女孩般,望著那房屋感嘆道。
「可是越好看就越危險。」谷銘經過她的身邊,像是十分隨意地提醒道。,顏清也不得不點頭同意:「是的,你說的沒錯。」
紀鐸這會倒是並不太擔心玩家裡的那幾顆「釘子」,反而專注地看著那座充滿童趣的房屋,儘管還沒有人出來,但他已經透過花朵窗戶中的人影,初步判斷裡面應該有四個人。
正如谷銘所說,越好看就越危險,他可不覺得那四個人是來給玩家們白白送積分的,這遊戲裡只要是會動的東西,就沒一個省心的。
正當他準備提醒玩家們,重新提高警惕時,屋子裡的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扇繪著向日葵的金色木門,就那樣被從裡面推開了。
緊接著,兩個身穿蓬蓬裙子的小女孩,就踏著那一路的糖果石頭向他們跑來。
「你們是來我家做客的嗎?」左邊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站在圍欄邊大膽又好奇地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