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用了,你看著也不像是很能打的樣子。」陳最留著一個非常野性的鬍子,事實上他臉上的毛髮非常旺盛,頭髮、眉毛、鬍子都非常地野蠻生長,整個人看上去滄桑感十足,加上破爛風的穿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犀利哥轉生到修仙界了。
卞春舟忍不住舉手:「我也只有鍊氣三層,我叫卞春舟。」
陳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對於多了兩個拖油瓶沒有任何的為難:「這就更好了,你們倆弱得我一拳就能幹倒,若能帶著你倆拿到法器、抵達重點,豈不是證明了我的本事比其他人都要強!」
卞春舟:……合著你口中最好的小隊,是最好襯托你厲害的小隊啊。
但有人加入總比沒有小隊來得強,卞春舟相對樂觀地想,萬一這次一進去就白撿法器了呢,對吧,人活著總得有些痴心妄想吧。
「走吧,我們也該進去了,你倆只要不太拖我後退,我保准帶你們去終點。」陳最非常可靠地拍了拍胸脯,「我是鍊氣六層,此次山考,只有兩人同我修為一樣。」
好嘛,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抵不上人家,人家拿他們當拖油瓶,倒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此話剛落下,卞春舟還沒發表抱大腿小演講呢,聞敘反倒率先開口:「陳兄為人仗義,在下佩服,但若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也儘管開口。」
「好說好說,你的眼睛當真看不見?」陳最性子直,自然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再者說了,治眼睛又不是多困難的事情,保不准就是有人不喜歡用眼睛看東西呢,他還見過腿能走路卻硬要說自己腿折了的人呢。
尊重他人的癖好,是陳最出門前,阿娘千叮嚀萬囑咐告誡他的話。
「嗯,不過並不妨礙走路,還請陳兄放心。」
陳最擺了擺手,根本不在意:「你都鍊氣了,如果還妨礙走路,那不跟傻子沒區別,叫我陳最就行了,陳兄聽著像是在叫別人。」
聞敘:……比卞春舟還要直白的人,出現了。
「不過你看不見的話,是不是就不能找法器了?」
聞敘卻搖了搖頭:「不,法器肯定很好找。」畢竟初試就是找靈植,沒道理山考還是考一樣的東西,只是好找並不代表著好拿到,有其他小隊競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雍璐山肯定也設置了障礙。
卞春舟四處望了望:「怎麼說?」
「方才那位長老公布規則時,言及一共有十五樣印有雍璐山標記的法器,為什麼是法器而不是其他的死物呢?此次參與山考的考生修為有我和春舟一般鍊氣二三層的,也有如你這般鍊氣五六層的,若只是分組搶寶對抗,那考的就是單純的修為和擁有的符籙法器了,但只是如此的話,修為高的抱團即可,如此焉能有低修為考生的出頭?」
陳最撓了撓頭:「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十五樣低階法器,或許可以為考生使用,如此修為的高低也能稍微抹平,雍璐山此次山考,考的應當是考生的團隊協作和靈活機變。」
聞敘是個很會考試的人,換句話說,破題是他刻進了血液里的本能,規則落入他耳中時,他就已經逐字逐句地在心中細細解讀過,而既然敢說出口,心中必然早已篤定。
「並且規則並沒有明說,一個小隊只能拿一樣法器。」如此可見,雍璐山想要收的門人弟子,並不是只懂悶頭修煉的二愣子,它想要會動腦子又有行動能力、且還有幾分機緣的弟子。
該說不說,不愧是天下五宗之一,弟子的入門要求這麼高。
但它要求這麼高,卻將靈根天賦放置到了最末,聽上去像是在跟修仙界的靈根至上論沉默對抗。
聞敘沉默地想著,自己本來是上京趕考,現在卻變成了上山考試,雖然中途稍微走岔了,但也算是殊途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