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考時他要是這幅模樣,我當時就是一個——嗨,隊友!」
陳最穿著雍璐山的弟子服,他身量極高,因為常年練刀,肌肉非常發達,配上他濃眉大眼、極度英武的長相,按照現代的話講,就是荷爾蒙撲面而來。
人還是那個人,刀還是那把刀,衣服還是那身衣服,但……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但怎麼說呢,更不像十八了。
「陳最最,你究竟吃什麼長大的?」憋了變天,卞春舟到底還是沒忍住。
陳最被這麼多人圍觀,卻是沒半點兒不習慣,他提著刀坐下:「吃什麼?我阿娘做飯不好吃,我是吃辟穀丹長大的,怎麼了?」
「怎麼可能?我不信。」
卞春舟摸了摸自己微不可查的肌肉,酸溜溜地遁到了聞敘敘的身邊:「你說,我要練多久,才能有這種厚衣服都蓋不住的好身材啊。」
「你要練成那樣做什麼?你也想練刀?」聞敘是讀書人,典型的書生審美,那種虬髯身材,在他看來是武將的標配。
他想像了一下滿身肌肉的卞春舟,額,怎麼說呢,就挺怪的。
「不啊,哪個男人不想要八塊腹肌啊!」可惜啊,他只有一塊肚腩。
腹肌?除了自己又沒人看得到,聞敘表示無法理解:「你開心就好。」
畢竟他已經決定繼續裝瞎,只要他看不見,卞春舟想練成什麼樣他都看不見,那就沒關係了,就算是扎眼,那也是扎別人的眼。
「聞敘,聞敘在嗎?門外有丹峰的人找你。」
丹峰?詹長老嗎?難不成是來替他看眼睛的?
聞敘出了門,很快便有人迎了過來,一陣清風飄來,沒有丹香,也沒有草木香氣,倒是有幾縷金火之氣。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來人卻直接閃現在了他的身後:「小瞎子,你有點過分敏銳了,也是怪我,居然沒有掩飾氣息就過來了。」
「敢問閣下,究竟是誰?」能出現在雍璐山,應當是門內中人吧。
鄭小師叔笑著說:「我啊,我煉器峰的,來給你送件小禮物。」
煉器峰?給他送禮?為什麼?
「喏,這摺扇與你有緣,送你了。」鄭僅說罷,便將手裡的扇子塞給了小瞎子,「這扇子是我的隨手之作,沒用什麼好材料,本是準備用來夏日扇涼風使的,不過後來沒用上,你若是以後碰上好材料,我倒是能再為你鍛造一番。」
聞敘卻不敢接這份禮:「這扇子太貴重,小子恐……」
「這話我不愛聽,你若是不要,丟了便是。」鄭僅直接捂住了耳朵,孩子氣得根本不像一個元嬰真君。
聞敘心想,這難道是雍璐山給它的示好?他若是再拒絕,恐怕反倒不美。其實捫心自問,把這把摺扇交上去的時候,他心裡也很不舍,也曾問過收法器的弟子是否有辦法買下這柄摺扇。
「這扇子,可有名字?」
「這才對嘛,名字嘛當然沒有,你自己取就是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取名字,定風波這個名字,當然是沒必要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