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搖頭:「我不知道,我阿娘是這麼說的,她說承微神尊乃是神龍,洞察人心、探查命格,是他的天賦技能。」
什麼?什麼登西?他是不是聽漏了一段?!
卞春舟再度站了起來,種花家的神話傳說神龍哎,沒有一個種花家人能對龍的存在鎮定自若的好不好:「你說神尊他是神龍?真的會飛的龍?」
陳最點頭,面帶不解:「當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那可是龍啊!他能不激動嗎!要是能拜……好吧,他兄弟拜了龍師也一樣,四捨五入他也算見過神龍了!噢耶,洒家這頓穿越值了,水火靈根又怎麼樣!他可是和神龍一個門派哎,感謝當初有名校情結選擇雍璐山的自己:)。
不愧是我啊,卞春舟你小子就是有點運道在身上。
「……你好像,比聞敘還要高興?」陳最想了想,「我們不吃火鍋嗎?你剛才不是盼望很久了?」
哦對,火鍋,雖然神龍很重要,但……火鍋也很重要。
聞敘被塞了一雙筷子,鍊氣期還沒辟穀,只是雍璐山並沒有食堂,鍊氣弟子要麼食用辟穀丹,要麼就下山自己採買,這頓火鍋,當然是卞春舟和陳最辛辛苦苦從山下提上來的。
聞敘以前也吃過鍋子,但與眼前的這一碗燙肉相比,似乎記憶里的味道都失去了顏色,竟然意外的美味。
他鮮少有這種平靜寧和的時候,從前二十年,他不是疲於生存,就是忙於讀書,因為眼睛的關係,他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就連貼身的書童,他都很少使喚,他有時候一直都在強迫自己,強迫自己去做一切他所能做的事情,因為或許不知道未來的哪一天,他又被命運擊倒了。
事實證明,他的憂慮是正確的,如果他不是足夠警覺,或許他踏入京城的那一天,就已經身首異處。
卞春舟,是他各種意義上,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
其實聞敘心裡對於朋友的定義非常模糊,為了認出「遇見過的人」,他會努力記住所有人的特徵,因為記不住別人的臉,所以朋友這個身份,他曾經安在了所有見過的人身上。
再者說了,讀書人交友,哪怕只是神交許久,也能稱為朋友。哪怕他記性再好,也會有認錯的時候。
「怎麼不吃了?是不好吃嗎?」不應該啊,他調油碟從沒有失手過,他海底撈小王子的稱號難道不靈了?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麼?」
聞敘斂了斂心緒:「我只是還沒問你,你拜在了哪位長老的門下?」
「哦對,我都忘了跟你說了!」卞春舟高興地說起來,「其實我原本以為自己內門無望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啊,諸位長老似乎對我都很有興趣的樣子,但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最後我就拜了若水尊者為師。」
「我師尊超級美超級颯的,人也超級好的,而且她還主修符道,以後我用水火功法制符,就不愁符籙太貴了!」卞春舟拍著胸脯道,「等我學習有成,你倆的符籙,小爺包了!」
陳最摸了摸自己的刀:「我不用符籙。」
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啊。
聞敘聽著兩人對話,忍不住笑了:「那我以後的符籙,可就拜託你了。」
「誒,還是你好!」
三人於是繼續熱火朝天地吃火鍋,當然卞春舟的嘴巴根本閒不住,他東說西說,一頓飯吃完,聞敘也知道陳最拜了心儀的刀鋒尊者為師,還知道一年後,會有宗門大比,到時候只要是金丹修為以下的弟子,都必須參加。
陳最吃完火鍋,味道還沒散盡,就提著刀匆匆離開,說是要回去練刀,彌補今天懈怠的份。
「聞敘敘,我忽然意識到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