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姜夫人臉上竟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但這問話本身就很奇怪,畢竟姜夫人一個中年普通女子,怎麼還能夠幫到步入修行的女兒呢?難不成姜家在雍璐山還有不為人知的人脈?
「寶……阿迎啊,你也知道你能入雍璐山不容易,阿娘當然想你更好,可……」
「阿娘!切莫再說了。」
姜夫人收聲,最後還是沒有抵過女兒的哀求,她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要把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的,至於另一個……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母女話別,直到姜夫人的馬車遠遠沒了蹤跡,姜迎才轉身回山。
「姜師妹,你與你母親和好了?」
巧了,今日守山門的便是常師兄,築基期的比賽今日還未開始,所以他依舊沒有離崗,再者多掙一些宗門貢獻值,也能兌換更多的丹藥符籙上台比賽。
姜迎一愣,沒想到守山門的弟子如此聒噪,她沒見過此人,只能隨意糊弄道:「嗯,多謝師兄關心,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洞府穩固境界了。」
穩固境界?這位師妹剛剛突破嗎?對哦,上次還只有鍊氣六層修為呢,現下仔細一看,竟已鍊氣八層了,姜師妹這修行速度都快趕上單靈根了:「恭喜師妹進階。」
「不過是臨陣突破,現下還不穩固,僥倖而已。」
這姜師妹還怪謙虛的呢,瞧著都沒以前那麼拘謹了,常師兄撓了撓頭,很快便將此事甩在腦後,安心做起了守山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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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證兩位朋友一前一後進階決賽,卞春舟顯然也有了緊張之感。
不過他這人天生樂天派,哪怕心裡真的很想和朋友們一起登上決賽的大舞台,稍稍緊張之後,他就又恢復了平靜。
不然呢,打架還是要打的,沒看林淙淙那個癟犢子沖他使眼色呢,這傢伙很明顯是心裡憋著壞呢。這人最喜歡出風頭,現下卻還未上台,卞春舟估摸著這傢伙應當是在等他上台,然後把他弄下去。
「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我也沒跟他結仇吧?」
聞敘連比五場,還越階獲勝,下了擂台後服用了回血丹和補氣丹,這會兒卻並不急著回去調理內息、復盤鬥法:「他心胸狹隘,不是你的錯。」
「對吧,明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
陳最卻說:「那又如何!不過一鍊氣九層,你難道還贏不了他嗎?」
你這語氣,輕鬆得好像打鍊氣一層菜鳥一樣哎?你聽聽這像話嗎?林淙淙這人雖是討厭,卻也是單土靈根天才,防禦力高得驚人。
「你覺得我能贏他?」
「你若是連他也贏不了,還進什麼決賽。」陳最這話平鋪直敘,但話糙理不糙,丁擂台除了林淙淙外,還有五個內門的師兄,三個鍊氣巔峰,兩個鍊氣九層巔峰,雖然不可能都遇上,但概率性問題,總得考慮在內。
說起來,他們這屆拜入內門的新弟子,修為進階都比往年的要快一些,卞春舟是五個新弟子中修為最低的,但也已經在鍊氣七層巔峰了。
「你說得對,而且我才鍊氣七層巔峰,沒什麼好怯場的。」輸了不算出人意料,贏了就是血賺。如此一想,卞春舟更加樂觀了。
他心想著,反正有三次機會,早上晚上都得上,難道還能因為林淙淙這傢伙,就不敢上擂台不成?
卞春舟立刻覺得豁然開朗起來,再者說了,他都穿越來到修仙界了,難道還會被內門弟子的名頭負累嗎?不可能的,男大學生根本沒有臉皮,不就是宗門大比,沖啊!
再者說了,他確實修為不如林淙淙,但……論真鬥法,還不一定誰贏誰呢。
完全想通後,卞春舟立刻就決定上台,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裁判就報了他的名字:「若水峰卞春舟,可在場?」
卞春舟:……要不要這麼靈啊?!催命都沒你這么正好的吧!
他一扭頭,剛好對上了林淙淙那雙幸災樂禍的眼睛,卞春舟這才發現,好傢夥,此刻台上的那位師兄略眼熟啊,可不就是經常在弟子峰遇到的內門拼命三郎時易見時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