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豐年眉間怒意一閃而過,但這怒意顯然是衝著雲霞門去的,但又因為雍璐山弟子在場,故而沒有表現出來:「就像你們說的,如今天氣不好,小女最愛漂亮,因為沒有駐顏珠,所以老朽在後院請人擺了寒冰陣。」
眾所周知,寒冰陣非常霸道,哪怕不在陣中,也能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姜夫人是普通人,故而不把寒冰陣設在靈堂里,也算情有可原。
又是一個很勉強,但也算說得通的說辭,比之姜夫人,很顯然姜豐年的段位更高,行事也更加周全,至少此刻雲霞門的人無話可說了。
領頭的鍊氣五層聞言,猶豫片刻,又將駐顏珠掏了出來:「姜伯父,還請您收下。」
聞敘悄悄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一幕,就在姜豐年勉強要接過駐顏珠的時候,忽然開口:「既是姜迎師妹的親姐,怎麼會好端端靈根受損而亡?姜伯父,若你有難處,不妨直言,我們三人雖修為不濟,但雍璐山決不會見不平之事坐視不管。」
姜豐年心裡疑惑起來:這三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他對大宗門並不十分了解,閬苑城雖坐落在雍璐山脈腳下,但他不過一介築基,能送親女進雲霞門已是他能力的極限,雍璐山這等大宗門,若不是姜迎自己有機緣,他恐怕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可哪怕他並不十分了解,也知道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的差別,難不成……被發現了?他心下驚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而也正是他的猶豫,讓聞敘的話問話更加站得住腳:「修士的靈根,如同性命,毀人靈根無異於殺人,姜伯父你大可以講出來。」
這話是什麼?是把姜豐年架在火上烤,還在狂踩隔壁雲霞門的雷區!
就連一向直腦筋的陳最都察覺到,這話一出,那邊的三個小鍊氣眼睛都氣紅了,特別是修為最低的那個三層,若不是被人拉住,怕不是已經衝到聞敘跟前了。
但哪怕他人沒有衝過來,尖銳的話語已經直衝腦門:「放屁!大宗門就可以隨便編排別人了嗎!大師兄對寶珠師姐不知道多好,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寶珠師姐!」
卞春舟聽完,第一反應居然是:……什麼?修仙界居然也有掏心派戀愛腦?!
「小師弟,慎言。」
旁邊的師兄要去捂嘴,這位小師弟卻好像完全豁出去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任由他們給大師兄潑髒水嗎!當初若不是寶珠師姐非要去探那個秘境,大師兄也不會陪她去!大師兄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他靈根完好地回來了!」
哇哇哇,這是他們能聽的內容嗎?這位小師弟似乎心裡怨憤極深啊。
「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怪罪大師兄,但不論是三師兄你還是四師兄,都是怪他的!知道寶珠師姐死後,你們還逼大師兄去尋駐顏珠,他的傷才剛剛好一點,這次回來後不僅境界跌落,怕是還要影響之後的修行!」
小師弟也不知道哪裡生出的力氣,一把奪走了二師兄手裡的駐顏珠:「他不想要,你為什麼還要求著他收下!駐顏珠賣了換成靈石,還能給大師兄——」
「啪——」
小師弟挨揍了,並且還被打得翻落在地上,竟都爬不起來了,可見這位二師兄用了多大的靈力。
「胡說些什麼!回去後,我定要稟告師尊,罰你去後山面壁。」
這位雲霞門二師兄話音剛落,姜宅里走出來一個面容嬌俏的冷麵女修,她提著一柄低階靈劍,身形板正,他根本沒見過此人,卻莫名覺得她好生叫人熟悉。
「姜迎」沒想到,居然會有雍璐山的內門弟子找上門來,並且還有過春峰聞敘。她同此人打過一次,此人看似春風和煦,手段卻凜冽鋒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