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懷疑,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人吵醒,那姓衛的或許早就已經跑了。
「是,小師叔祖。」
相較於聞敘的「謀定而後動」,陳最已經無腦拔刀衝過去了,這滂沱大雨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一種阻礙,但在他身上,似乎只是輕飄飄的雨絲,它絲毫阻礙不了他的刀勢。
有些人,似乎不需要如何學習,天生就知道如何讓手中的刀適應環境、成為最鋒利的刀,陳最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他如今不過築基初期,但修為上的差距,似乎在陳最身上永遠輕描淡寫,就算是當初他還只是鍊氣之時,他就敢挑戰築基後期的師兄,更何況如今他修為日進,或者說,這傢伙早就想要挑戰金丹修士了,就是同門師兄師姐沒給他這個機會,外面的金丹又遇不上,這下好了,估計在場這麼多人,就陳最一個心思雀躍的了。
不過他一個人打金丹中期難免吃力,此刻雨幕之中,歲長老一人對戰金丹後期修士不落下風,而另一個金丹似乎想要速速解決陳最和春舟,好去支援同伴,故而出手相當之狠辣,若不是他們越階打人的經驗還算豐富,此刻恐怕已經落敗了。
聞敘仔細想想,他們似乎永遠都在跟比自己厲害的人對打,鍊氣的時候打築基,築基的時候打金丹,屆時到金丹後,不會還要越階打元嬰吧?
分明是如此緊張的時刻,聞敘發現自己的心態居然非常平,他不知道別人被針對之時心裡是如何想的,他只是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雨勢阻礙了風勢?沒關係,他也可以當一個純粹的劍修。
一道天光刺破雨幕、準確地殺向敵人,金丹修士自然察覺到了,但該死的,這個用刀的小子實在瘋魔,居然半點兒不顧自身安危,這一擊絕妙的配合殺招,如果是他與同伴打出來的,他會在心裡拍案叫絕,可現在被針對的人是他自己,這種感覺就非常憋屈了。
怎麼會有人築基初期對著金丹,就如此悍勇?!
雍璐山的築基都不怕死的嗎?
他們接到的任務可不是與雍璐山結死仇的,五大宗門這樣的龐然大物,那才是真正的同氣連枝,哪怕是排名最末的雍璐山,若真的得罪死了,怕是整個白固城都討不到任何好處。
可如果再這樣下去,別說是試探雍璐山瞎子天才的天賦了,就是他們兩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雖然聽上去很扯,但他一個金丹中期,居然在此刻感知到了無邊的危險壓迫。方才打這兩個築基前期時尚還未覺得,現在這三人湊在一塊兒,竟一種渾然天成的緊密感。
這怕不是打娘胎里就開始配合練習了吧,怎麼會……
但事實上,他還真誤會了,聞敘三人雖然也曾經打過配合練習,但陳最向來腦筋直,根本不知道如何與人配合,卞春舟倒是一直輔助,畢竟符修嘛,打的多數是「風箏流打法」,但他偶爾也會近戰偷人,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見縫插針。
而三人之所以能夠做到如此配合,最關鍵的人是聞敘,畢竟……某種程度上而言,三個共用一個大腦嘛,只要他發號施令,另外兩人會無條件地信任他,雖然陳最不至於會完全配合,但聞敘非常清楚朋友的性格,所以打鬥其實是以陳最為主攻的。
在有最強大腦優化的前提下,陳最就只需要憑本能出招對敵就足夠了,團隊協作,不是單一的針鋒相對,在有一人銳不可當的前提下,聞敘願意「讓鋒」,成為輔佐調和的一柄劍,如此在外人看來,就是三人出乎意料的齊心協力,這才是他們三個築基能夠抗衡金丹的最重要因素。
「好強!」
「他們三人,最強的小師叔祖修為也才築基中期吧,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還是說,這是獨屬於天之驕子們才有的特殊待遇?
「不好,房內根本沒人!」
「什麼?怎麼可能,你仔仔細細都找了嗎?」
「找了,房內只有一張障眼法的符紙,人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他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夠在歲長老的眼皮子底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