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今這個皇帝,當得確實勤勉,在治理國家方面,雖不是什麼治國明君,但在他的統治下,大盛朝確實是一派欣欣向榮,加上他身體康健,朝臣自然以他為首是瞻,如陳鶴直這般的直臣都非常推崇當今,這也能說明此人非常善於玩弄權政。」
一個高明的皇帝,膝下又沒有第二個出挑的皇子,朝臣自然心知肚明,陛下百年之後,繼位之人定是太子,而在太子繼位之前,他們自然以陛下的心思為準。
為帝者,最為忌諱的,便是別人窺伺他手中的權柄,皇帝性格霸道,太子卻是仁善,朝臣怎麼選,自然不必多言。
加上陸皇后的反向培養,太子連外祖家都並不親近,看似尊貴非凡,實際上就是個樣子貨。
「那……是不是很難弄?」皇帝的存在,關係著一國之命運,哪怕卞春舟是個穿越者,也知道皇帝是不能亂殺的,搞不好聞敘敘可能會背上因果。
這就太沒必要了,會影響修行的。
「問題不大,他若真是兢兢業業的人間帝皇,為何會對我出手,又如此忌憚太子?」聞敘看向皇帝寢宮的方向,「一個盛世之君,既不愛美色,又對子女如此冷清,五十二歲了還未見昏庸之相,這本身就極為不正常。」
卞春舟:……聞敘敘,你確實是懂皇帝這個職業的,不愧是出身皇家啊。
「那我們,現在是出宮嗎?」總覺得他和陳最最跟過來,更多的是看戲來了,根本沒幫上什麼忙。不過卞春舟也知道,聞敘敘不讓他們出手,是怕他們會沾上不必要的因果,這裡是凡人境,他們終究是要回修仙界的。
「不啊,再過一個時辰就早朝了,我比較傾向於去看看皇后娘娘怎麼上早朝的。」順便,見見那位他名義上的親生父親。
「你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困了。」卞春舟當即來了精神,「不對,誰家好人早上五點鐘……」
這比雞起得還要早吧?只聽過朝臣五六點起床上班的,但人家那是住在城裡,時間都花在進宮的路上了,一個住宮裡的太子,五點鐘起床合理嗎?感覺才剛剛睡下啊,長此以往,這真的不會猝死嗎?
「難怪太子如此顯老,原來班味如此之重。」這要是他,第一天上班就會直接撕了整個朝陽大殿。
陳最聽著兩人一來一往地說著,事實上他就沒跟上過思路:「你倆慢慢說,我找個地方練刀,到時候喊我。」
聞敘:……總覺得這趟陳最跟過來,是真的受苦了。
「去吧去吧,動靜別太大,衣服別撐破了。」卞春舟愉快地揮了揮手,「不用內疚啦,陳最最他就是嘴笨,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其實很樂意替你弒君的。」
聞敘失笑:「這個,我倒是不懷疑。」
「對吧,他確實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卞春舟雖然不知道聞敘敘的計劃,但是他能感覺到聞敘敘來到凡人境之後,整個人變得冷靜尖銳了不少,就像回到了熟悉的戰場,聞敘敘又再度套上了最為堅固的鎧甲一樣,「聞敘敘,等一切事了之後,我們再回一趟碧洲郡吧。」
聞敘有些不解,但依舊點頭:「嗯,聽你的。」
很快卯時就到了,原本靜謐的東宮又變得燈火輝煌起來,事實上陸皇后才迷迷糊糊地睡著沒多久,就被貼身的宮人挖了起來,她正欲發怒,這才意識到現在她的身份不對。
「殿下,該洗漱了,莫要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