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有同感。」聞敘附和道,「不過我沒見過殳家主,無從判斷她到底出於什麼原因……」
「什麼?」
聞敘看了一眼陳最,見這傢伙也瞪著一雙大眼看過來,想了想就直接開口了:「當日殳錦澤過來道歉,我向他打探陽明莊的存在,他直言不知,卻也答應我們探尋其下落,但現在呢?」
「他也沒打聽到?」
聞敘搖頭:「這位殳家七少性格張揚,就像他喜著彩衣一樣,顯然並不是一個喜歡親力親為之人,可最近幾天,殳家根本沒傳出任何尋找陽明莊的消息,按理說,以這位少爺的行事作風,哪怕不鬧得人盡皆知,也不該如此風平浪靜。」
「你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他陽奉陰違?」
「到時候,問問他就知道了。」
於是隔天殳錦澤來的時候,就被卞春舟攬著問有沒有陽明莊的下落,殳七少那叫一個心虛啊,家主不讓他用家族的力量尋找陽明莊,他只能私底下找人悄悄找,可惜收效甚微,別說是陽明莊了,城中就是連個相似的地名都沒有。
「你們不會是記錯地名了吧?平水城真沒有這個地方,曾用名都沒有。」
卞春舟心想,這不可能吧,渡劫老祖的記性應該沒有這麼差吧:「你真有用心找?」
「天地良心,本少爺第一次這麼用心地找一個地方。」殳錦澤開口就是喊冤,「真用心找了,但真的找不到,犄角旮旯都翻遍了,真沒有這麼個地方,我還覺得你們是存心為難人呢。」
卞春舟心想,存心為難人的可不是我們,而是某個在界海撐船的大佬。
「那最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不是你們拜託我,不想弄得滿城皆知的嗎?」
卞春舟啊了一聲:「有這回事?」
殳錦澤也不傻,就像他不會當面問聞敘為什麼沒像傳聞中蒙眼一樣,他也不會張口隨便就把自家家主給賣了,這可都是血一樣的教訓:「我自己揣摩的,畢竟你們是大宗門弟子啊,要是鋪天蓋地地找人,何須找我一個紈絝啊。」
卞春舟:……揣摩得很好,但下次別揣摩了。
但或許是因為聞敘敘的懷疑,卞真人反而懷疑起來,或許他們找不到陽明莊,是因為陽明莊的存在只有少數一些人知曉,而殳家主就是其中之一,而因為某些原因,殳家主並不想讓他們找到陽明莊?
啊啊啊啊,好討厭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套路啊,那位大佬也真是,既然拜託他們探訪故人,直接說故人名諱就是了,大佬的故人修為肯定也很非凡,找人可比找什麼勞什子的陽明莊簡單多了。
「明日我們準備子時一過,就入皓月秘境。」
「子時好啊,正是皓月當空之時,就是水上的濃霧太大,月光怕是很難照進水中。」
卞春舟聞言,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們平水城的水面,都如此多霧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平水城以水為居,城中大部分區域都建立在水面之上,有些地方地力特殊,水霧常年籠罩,有甚稀奇的。」
水面起霧,說穿了就是一種水汽凝結現象,當水面溫度高時,水分蒸發、水分子附著在空氣之中,等到氣溫下降,水汽就會凝成,表現出來就是霧氣。溫差越大,霧氣越重,但平水城日夜的溫差有這麼大嗎?
卞春舟沒仔細去觀察過,畢竟水在平水城實在太常見了,兩眼一睜、入目就是水面,人們臨水二居,聚居之地氣溫本就高於野外,起霧確實也是正常現象。
算了算了,從皓月秘境回來再考慮這些吧,再不濟就靠陳最最的面子,去殳家直接問問殳家主得了,人與人之間多一些溝通,絕對能少一大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