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門派當然也有亮眼的、不俗的表現,但跟人家這種扭轉乾坤的相比,哪怕有人想要爭一爭,也得掂量一下外界願不願意承認他們的貢獻。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還有那個合歡宗的薛姓小弟子,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大家得知這位小弟子的來歷信息了,竟真只是才入鍊氣的修行新人,所以本次五宗大會最離譜的事情出現了,一個鍊氣弟子給大幾百的金丹修士們弄了個差點兒破不了的困局?
太離譜了,那邪神到底什麼來歷,竟還能深藏在修士的意識之中?!這而且還是合歡宗這種有名有姓的大宗門,倘若是其他散修或是小宗門弟子,豈不是只能聽天由命、坐以待斃不成?
有人自危,也有人覺得以自己的天賦,招不來這等邪修的惦記,論說自知之明,修仙界多數人都清醒地持有。
不過這些紛擾,對於剛參加完高強度比賽的聞敘三人而言,就比較遙遠了,畢竟……一出幻境回到院落,居然看到了真龍降臨,怎麼不算是一種「夢想照進現實」呢。
得虧卞春舟在神龍面前稍顯矜持,才沒有將內心的話語迸發出來,當然了,他的心聲幾乎也是寫在了臉上:哇去,神廟這麼靈驗的嗎?!
自從上次煙花之後,承微神尊就很喜歡這位卞姓小弟子了,當然從前更多的是愛屋及烏,現在是真的有點兒想搶來當二徒弟了,多有眼光的小孩啊,靈根都如此有挑戰性,就這挑事的能力也強得可怕。
「神尊,弟子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哦,事實上本尊還得感謝你才是。」
卞春舟:啊?
「好了,你們休息去吧,為師也去見見那朵開屏的老荷花。」
說罷,便化作一道煙霧消散在了半空之中,那叫一個來去瀟灑啊。
卞春舟看向陳最最,陳最已經提刀往裡面走了,於是扭頭看向聞敘敘:「方才,我是幻聽了,對吧?」什麼老荷花什麼的。
聞敘莞爾,當然跟著師尊數年,他已經學會了自我催眠:「是的,你太累了,先休息要緊。」
「是哦,那我回去休息了。」
兩人圓滿地自我開解完,各自回屋打坐修行,修士嘛,只要沒有缺胳膊斷腿、躺著不能動彈,心有感悟的時候沒幾個忍得住不修行的,哪怕是卞春舟這樣的外來戶,也根本忍不住,畢竟這跟遊戲發大禮包放著不開有什麼分別。
而另一頭,煙霧般的神龍已經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蓮池,進去之後發現,苦渡寺的佛修脾氣真是不錯啊,竟還體貼地為他準備了荷花座椅,雖然他不太需要就是了。
「承微小友,當是第一次來苦渡寺吧?」
承微想了想,他去過碎天劍宗和合和宗很多次,確實沒怎麼來過苦渡寺,除了與修佛的氣場不和之外,苦渡寺沒有舊友也是其中很大一個因素:「少套近乎,你把那合歡宗的小兒拉入五宗大會的試煉秘境,外頭那些人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搪塞,我你可糊弄不過去!」
佛蓮卻實在是好脾氣,半點兒不動肝火的:「小友此話何意?」
「那不是邪神,是魔吧?」只有魔,哪怕只有一絲一縷,也能一直根植於人的識海之中,甚至永生不滅。
承微誅殺過無數邪魔,但邪說起來就是異化走偏的修士,到底還在可控的範圍內,但魔就不同了,這種東西就跟野草一樣,怎麼燒都燒不完,五百年前的不美好記憶再次翻湧起來,攪得原本平靜的湖邊都起了幾分波瀾。
半晌,傳來了佛蓮古井無波的聲音:「小友,不愧是除魔能手。」
……你一朵足不出戶的老荷花,他坊間奇奇怪怪的稱呼倒是打聽得如此清楚,承微輕哼一聲:「那合歡宗的持善,是你出手打發出去的吧?」
佛蓮笑而不語,但顯然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