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非擦了擦唇邊的血跡,面色略顯蒼白,運氣平息了一會,才勉強笑道:「沒事,我只是傷到了道基。」
妃昔脫口而出:「傷到道基還不是大傷?」
李清源連忙取出丹藥遞過去,然而華雲非對他擺了擺手,自己掏出一瓶丹藥一吞而盡。片刻後,他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華雲非咳了一聲,「是我自作自受,不小心多看了一點。」
李清源忍不住追問:「華道友,你看到了什麼?」
華雲非微微沉吟,緩緩說道:「莫道友沒事,他會渡過這場難關的,只是……近期桃花會有些波折。」
李清源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打斷道:「華道友,桃花?」
華雲非面色瞬間一變,隨即戰術性地咳嗽了一聲,掩飾道:「口誤!我是說近期的運氣。」
李清源心想,口誤差這麼遠的嗎。
華雲非繼續說道:「他近期正面臨著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驗,一切取決於他的意志。他若能控制那股力量,堅定住自我,便還是他……」說話間,華雲非突然皺起了眉頭。
李清源忍不住問道:「若是不能呢?」
妃昔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目光緊緊盯著華雲非。
華雲非沉默了片刻,沉重的目光直視李清源,「若是不能……就要請李道友多多包容他。很多錯誤他並非故意為之,而是身不由己,意志失控所導致的。」
李清源微微一愣,陷入短暫的沉默。
妃昔則在心底暗想,大師兄這說話的語氣,明明就是在解說桃花啊。
李清源抬起頭,忍不住追問:「失控是何故?」
華雲非又沉默了片刻,「有他的原因,有你的原因,也有外界的原因。他是最不希望自己失控的人,事後總會悔恨失落,所以……當那種事發生之後,李道友,請你一定要安慰他。」
李清源呆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繼續請教道:「我當然會。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嗎?」
華雲非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儘量對他好一些。他喜歡把重壓全部扛在自己肩上,儘管壓力早已超出了他的負荷,而某種意義上,世間除他之外,似乎也沒人能夠扛起那份重壓。」
李清源陷入沉思,神情認真而堅定:「我會盡我所能對他好,不讓他獨自承擔那一切。」
華雲非輕輕點頭,似乎安心了許多。
李清源又問:「還有嗎?」
華雲非微微一頓,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雖然說要儘量對他好,但也不能什麼都答應他。人都容易被寵壞,他也不例外,所以適度很重要。李道友有時候就是太寵他了,反而導致他幾乎失控。」
李清源似懂非懂,認真地追問:「如何做到適度?」
華雲非喉頭微微一哽,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恐怕需李道友親自摸索。」
李清源恍然大悟,看向華雲非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位世外高人。畢竟,尋常人怎會知道他平時喜歡寵著小七?道宗的數理派高手,果然厲害!
緊接著,他們又交談了幾刻鐘。分開之後,妃昔忽地回神,盯著華雲非的臉色,眼中滿是擔憂。
果不其然,走出百步之後,華雲非又猛地吐了一口血,這次連站都站不穩。若非妃昔及時扶住他,他恐怕就要一頭栽倒在地。
「大師兄,你怎麼了啊?」妃昔驚慌地問道。
「我、我沒事。」華雲非一邊斷斷續續地吐血,一邊虛弱地轉身,勉強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妃昔從未見過華雲非如此虛弱的模樣,正常人誰算桃花會算成這樣?
華雲非似乎猜到了妃昔的困惑,卻大笑道:「我方才,大概立下大功德了,嗯,稀世罕見的大功德啊。」
「什麼?!」
妃昔一臉納悶,算個桃花怎麼就立下稀世罕見的大功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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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夜間,李清源再次擊退了一波敵人。海岸邊,他緩緩收劍,低聲自語道:「華道友所言甚是有理,他說的『失控』大概是說小七的魔龍體質吧?那確實容易失控,我之前早有見識,不得不說,那時候的小七是很危險。」
他猶記得,灌醉小七的那一夜。當時眼看著把人安慰好了,然而萬萬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了岔子。他被失控的小七壓在身下,被折騰得不輕。若不是小七醉得徹底,完全忘記了「方法」,否則搞不好就要擦槍起火了。
啊,事後的早上他好像忘了說。他當時那麼生氣,其實不完全是因為小七發酒瘋,而是他不希望就那樣讓小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