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仙藏的歸仙藏,陽界的歸陽界」。當然,規則並非總能約束各大神族。作為陽界第一族,日神族若真要報復,又有誰能阻擋?
日虹補充道:「我們不懼任何一族,即便月神族與空神族聯手,我們也毫不畏懼,但若是十大神族聯合起來……」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場眾人都清楚那後果的嚴重性。
日鳴面露凝重之色,「對他們來說,仙氣落在任何一族手中都無所謂,唯獨不能落在我們日神族手中,因為我們已經不能再強了。」
再強下去,陽界就將是他們的天下。
日虹忽然道:「或許我們可以勸神子大人放棄那個人?」
日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眼睛一亮,激動道:「說得好!天下男人那麼多,神子大人何必執著於一人呢?我們可以為神子大人找一堆『黑衣男子』!」
他就不信了,這麼多人,總有一個能讓神子大人看得順眼吧。
眾人迅速達成一致意見。日鳴當即派眾人廣羅仙藏中的俊才,並要求他們全部換上黑衣。眾人行動迅速,風風火火,轉眼半個時辰間便找到了一百多人。
大殿一側,日鳴望著一張張容貌不凡的臉,心想這些人無一配得上神子大人,但他臉上仍掛著笑容,對他們說道:「待會兒,你們一個個進去讓神子大人瞧瞧。」
大殿內,李清源抿了一口茶,目光掃過如流水般進進出出的人。他面色平靜,仿佛內心毫無波瀾,實則心中思考,這要看到什麼時候?
旁邊的日鳴堆起笑容,試探性地問道:「神子大人,這些人之中,難道沒有您想要的嗎?」
李清源沉默了,微微側首,轉移了話題,「你們……為何喚我為神子大人,又為何對『神子大人』如此尊敬?」
日鳴一愣,沉吟片刻後才緩緩道:「因為預言。很久以前,空神族至高曾預言,我們這一代的神子將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存在,並將帶領我們走向輝煌。實不相瞞,在您之前,曾有許多神子候補,包括我。但他們都死了,皆因不配承擔那一命格。若強行擔上,只會自取滅亡。即便如此,仍有許多人前赴後繼,想要向族長大人證明自己配得上這一命格。」
說話間,他的眸光中閃過幾分深邃。
李清源消化著日鳴的話,隨後疑惑地問道:「為何你如此確定我就是『神子大人』?萬一我也是不合格者呢?」
日鳴沉默片刻,凝視著李清源的眼睛,認真回答道:「是一種直覺。其次,您的血統實在非同一般,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日神族血統。再者,您不是斬獲了仙氣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外面的人群中,有人不禁呼吸粗重,眼中露出無比熾熱的渴望。
嚴格來說,仙氣的重要性遠高於日神族血統。後者只是一族之榮耀,而前者則是萬族所望,亘古未有的傳說之物,二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李清源感受到那些熾熱的目光,垂下眼帘,不再作答。
日鳴知趣地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他明白,那不是他能妄自揣度的事。一旦出仙藏,恐怕族長大人就要親自來接人了。無論真假,都應由族長大人來判斷。他不過是一名普通小卒,又怎能擅自揣測?
片刻之後,李清源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他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日鳴有些緊張,語氣急切道:「神子大人,您真的那麼在意那個人嗎?難道非他不可?我們若再不出去,其他神族恐怕坐不住了。」
李清源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他緩緩道:「很在意,非他不可。任何人都比不上他。你說的其他神族……是指他們嗎?」
日鳴一頓,隨即面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望向遠方。
在日神戰艦前方三百里處,自左至右分布著九艘巍峨的戰艦,除了空神族之外,其他神族盡數到場。最中央的戰艦上,正是日鳴的老熟人——月神族的月箜。
只見月箜隔空喊話,聲音在虛空中迴蕩,「日鳴,少胡亂認族人了!那位劍修來歷不明,交由我們控制最為合適。」
日鳴氣得冷笑,熾烈的目光怒視月箜,冷冷反駁道:「神子大人不是我族之人,難道是你族之人?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神子大人身上流淌著純正的日神族血統!」
月箜聽後,面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世上哪有這般湊巧之事?這不過是你們獨吞仙氣的藉口罷了!」
其他戰艦上的人紛紛附和,對日鳴投來強烈的質疑。
日鳴的眼神愈發冷冽,冷冷回應道:「真是可笑至極!與愚者無須多言,若你們非要一戰,我日神族難道還會怕了你們不成?」
月箜面色雖未改變,但後頸卻冒出了冷汗。九族聯手拿下日神族或許不難,可問題在於之後——日神族一旦敗了,九族之間必定會陷入混戰。而若那位劍修當真是日神族的神子……即便他們贏了,仙藏外虎視眈眈的日神族族老也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