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這才沒有猶豫,默念咒語點燃身邊的假花,控制著抽向怪物。
火光經過照亮大片空地,他這才看清,不光踩碎的頭骨,角落裡還堆著很多。
怪物躲過火,不可避免頭髮沾上,瞬間就被燎光,露出一顆光禿禿的腦袋。
怪物嚎叫,拼命地撕扯身上著火的衣服,更是在地上打滾。
商允緩過勁,在看見怪物腦袋上時又提起一口氣。
除了正面那張臉之外,怪物腦袋上還有三張臉,緊貼著把怪物腦袋圍了一圈。
同樣,每個腦袋上畫滿油彩,表情抽搐怪異,張著嘴無聲尖叫。
等把身上的火撲滅,怪物跌跌撞撞起身,再次準備撲上來。
商允索性點燃周邊的桌子,形成一道火圈把自己靠牆圍在裡面,控制著火花準備再往它身上撞。
哪知火花剛升空,旁邊的大門打開了。
一隻胳膊突然抓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拽出來,砰的一聲又關上大門。
商允下意識就伸出匕首,看清那人臉又頓在半空:「理察?」
「是我,」理察驚魂未定,「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他熟練從旁邊拿過鐵絲,在砰砰作響的門上纏了幾圈:「我說你怎么半天沒出來,原來是走錯地方了。」
等纏完,裡面也沒了動靜,理察趕緊帶著商允離開:「這是廢棄的地下舞台。」
他指著旁邊的樓梯:「從這上去才是現在用的舞台。」
商允看了眼,就在剛進門的側邊,只不過位置比較隱蔽,他沒看見。
「平常那門都是關著的,可能是哪個工人沒注意給打開了。」
理察帶著他走到正門,還有些驚恐:「嚇死我了,幸好你沒出什麼事……」
其實是已經出事了,商允反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
理察舒出一口氣:「那地方很邪性,城主都拿它沒有辦法,你能活這麼長時間也是上帝保佑。」
旁邊有工人搬著梯子經過,看見理察打招呼:「都裝好了,我們下班了?」
理察點頭:「記得把東西放回原位,尤其大門鑰匙,放到門衛室就可以。」
工人應下,搬著東西離開。
等人走光,商允才問:「那地下舞台……?」
理察左右看看,雖然沒人但還是不放心,帶著他肩膀往外面走:「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找個酒館說。」
兩人找了個小酒館,理察狠狠灌了一口啤酒,這才慢慢說:「這事我也是聽說的,是在我還是個小工人的時候發生。」
在劇場剛建好的時候,分為上下兩層,而下面那層就是商允剛去的那裡。
當時劇場還沒那麼有名,進行的也是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專門供那些富商取樂。
有一年,原本定好的是一夥表演話劇的話劇團來表演,說是表演,其實是來「服務」那些富商。
可是誰知道,在後台準備時,有個女人突然發了瘋,抄起剪刀就把化妝師給殺了,所有人嚇了一跳,趕忙七手八腳把她摁住,沒想到她自殺了。
有人莫名其妙死了,本來應該暫停節目,但戲劇團害怕得罪那些富人,硬是把消息壓下來,宣布繼續表演。
當晚,好好的話劇表演突然變成了魔術表演。
為了新鮮感,節目是保密的,因此那些富人只當魔術是今晚的表演節目,興致勃勃觀看。
沒想到表演前面還很正常,最後謝幕的時候,戲劇團的人齊刷刷吊死在舞台上。
富人們剛開始還以為是表演效果,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劇院大門被關閉,被吊死的人跳下舞台沖他們衝過來。
那是血腥又瘋狂的一晚,死得人不計其數,最後還是外面的人發現不對勁,強行把大門卸掉,才讓剩餘的幾人逃生。
從此地下舞台每晚都會傳來慟哭和哀嚎,也有人大著膽子下去看,沒幾個出來的,僥倖出來也被嚇瘋。
這事很快在曼斯納傳開,跑出來的幾個人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辦法把這事壓下去,又把二層新建了劇場,並宣傳成最大的劇場,還出資辦了百花節。
時間一長,人們漸漸就把這件事忘了,理察也成了工人的頭兒,但每次到劇場時,他都會特意囑咐那些工人不要去地下。
結果今天商允意外迷路,還是闖了進去。
理察又要了一瓶啤酒,喝完抹抹嘴巴:「事情就是這樣。」
「那個魔術師呢?」
「誰知道,恐怕早就死在那天了,」理察想起他也是魔術師,「你別擔心,這幾年劇場還是挺安生的。」
商允問:「那個怪物不會跑出來害人嗎?」
「不會,只要沒人理它,它就很安靜。」理察和他碰了下酒杯,「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你千萬不要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