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搖頭,伸手接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保鏢也就沒有再堅持。
這會兒才剛過了十二點,正是最熱的時候,夏季的太陽過於炎熱,保鏢們打著傘,大半的傘面都在往顧辭這邊傾斜,他們的身子卻幾乎暴露在了日光下。
顧湛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出口,他手裡拿著飲料,卻把礦泉水給了顧辭,順手替他擰開了蓋子。
「水不冰,可以喝。」
顧辭輕抿了一小口,卻因為不習慣這款水,就把瓶子交到其他人手裡,不準備喝了。
「還真是嬌氣。」顧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眼裡滿是笑意。
顧辭看著他接過保鏢手裡的傘,叮囑了他們兩句,就打發人回去了。
他想起剛才的事情,便問:「哥哥,你剛剛是經過了我們班嗎?」
顧湛原本牽著他往車的地方走去,聽到顧辭的話,心裡愣了下,臉上卻沒有太大的反應,神色如常地回答:「對啊,我去辦公室交作業,剛好路過那裡。」整個級的教師辦公室都在那一層樓。
說著,顧湛打開副駕駛的門,先把顧辭送進去,替他系好安全帶,然後才去了正駕駛那邊坐好。
他滿了十八歲,已經拿了駕照,可以自己開車了。
顧辭心裡想著事情,往車窗外面看了眼,他目光純粹清澈,眼裡卻盛滿了困惑。
*
「怎麼還沒來啊?」溫遠帶著眾位小弟守在學校回去必經之路的小道上,頂著暴曬的大太陽,在這裡等了快一個小時,人都還沒有出現。
等得他們都快要餓暈了。
其中幾個人已經受不住了,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後又因為地面太熱,狼嚎似的站了起來,「好燙啊!」
「安靜!」溫遠白了他們一眼,正想教訓一下小弟的時候,眼神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正色道,「來了來了!」
他們把準備好的棍子背好,等到人靠近這裡的時候,一群人就跳了出去,對著少年深深地一鞠躬,異口同聲地喊道:「對不起!」
本來打算等有了回應之後才起身,誰知道等了半天,前邊也沒有任何反應。溫遠奇怪地抬頭,卻發現那人白著臉,精神恍惚,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這傅言是怎麼了,早上打架那會兒也沒見他這麼魂不守舍啊。
「哎,溫哥,我們這個是不是就是老大說的『負柴請罪』啊?」傅言沒反應,旁邊道歉的人卻開小差,說起了悄悄話。
另一個人「呸」了他一下,「顧老大什麼時候說了這個,他說的明明是負荊請罪,沒文化!」
那人不滿,反駁道:「你才沒文化呢!這棍子還是我找過來的!」
溫遠踹了他們兩腳,邊笑邊罵道,「閉嘴,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