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看著他們,突然想起些什麼,問:「傅言呢?」
眾人愣了下,連忙回道:「他上山摘草藥去了。」
顧長青轉頭望了眼仍舊昏迷的少年,見他眉頭緊鎖,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他輕嘆氣,心道,這會兒他要食言一次了。
若是熬得過今晚便罷,要是熬不過……
他不能看著這孩子就這麼昏迷下去。
顧長青對著眾人高聲道:「把傅言給我綁過來!」
他要讓他的孩子健健康康地活下來,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傾盡所有,他也在所不惜,他不會放過任何希望。
玄陰教的人帶著命令匆匆趕去外面,才走到半路,就在路上看見了傅言。他看上去風塵僕僕的,身後背著一個背簍,頭髮凌亂,衣衫也被利物割破,看上去狼狽不已。
傅言一看見他們便問:「顧辭怎麼樣了?」
「少主現在正昏迷著,教主讓我們來……」綁你回去。
下人們話都沒說話,傅言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慌了,他連忙說道:「我跟你們回去!」
眾人愣了下,不過傅言這麼配合,也用不著他們綁人,省去了很多工夫,他們點頭,立即就帶著傅言回去了。
傅言不需要他們催促,走得竟比下人們還要快些,他一心只想要快點見到顧辭,心里也悔恨內疚了無數次,為什麼偏偏就是今天去採藥,要是他當時在場說不定還能幫上些忙,現在顧辭指不定受了多大罪呢。只要一想到種種會有的可能性,傅言的心就好像被千刀萬剮過一樣,難受得很。
下人們回來的時候,發現一路居然都貼滿了喜慶的對聯跟「喜」字,長廊的邊上亦紛紛掛著紅色的燈籠,他們想到之前聽聞的消息,再轉而一想少主如今的身體狀況,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是要準備沖喜了。
只是沒想到教內的人準備得這麼迅速,似乎預演了許多遍一樣,明明上次沖喜之時,還弄得十分匆忙,有些地方都未能掛上喜慶的紅布。
傅言走來的時候,看見路上的東西,心里頓時一個激靈,他知道顧長青一直在考察著他,也因為想要得到顧辭父親的認可,所以傅言一直很努力地證明自己,想要讓他知道他能夠照顧好顧辭。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以這種方式跟顧辭在一起,要是這樣的代價是要以顧辭的性命做交換的話,那麼傅言寧願不要這種結果,他只想要顧辭好好的,平安地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