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點了點頭，笑著說：「那，便去吧。」
顧辭捧著手爐，他側首看了眼旁邊的兩位小廝，見他們身子因為受著冷風吹襲而下意識顫抖著，很有可能是因為一路冒著風雪慌忙找人，所以被凍著了。
顧辭便開口：「你們去那邊休息下。」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茶館，又道，「我與傅言去私塾看看，很快就回來。」
小廝心裡一暖，但想到顧長青的交代又有些猶豫，於是搖了搖頭。
顧辭微皺眉，看他們這樣恐怕撐不了多久就會生病，這樣的天氣若是病了，一定會很難受的。
「等下你們生病了，過了病氣給你們公子可如何是好？」傅言看向他們，認真地分析道，「小辭身子才剛好，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那……」小廝們互相看了看對方，點頭道，「我們在此處停留片刻，一炷香後便過來。」比起自己的健康與否，他們更在乎顧辭的身體狀況，傅言這句話一出來，可算是打消了他們的所有顧慮。
顧辭道：「用不了一炷香，半柱香之後我們應該就回來了。」
他們也只是去那邊看看，好讓顧辭親眼見識下私塾究竟是什麼模樣的，跟他想象中的樣子又是不是一樣。
小廝們目送著兩人離去，直到他們的身影都望不見了，才走進茶館。
*
這邊的路傅言很熟悉，以前他便是從這條長長的街道走去私塾上學的。他一邊走著一邊對顧辭解釋附近的景點，等兩人走到那顆榕樹的時候，不等傅言開口介紹，顧辭便已經提前認了出來，看著不遠處那顆大樹問道：「這就是你之前讀書時那棵樹嗎？」
傅言抬頭看著它，言語裡也不由得帶了一絲感慨，「是啊，就是它。沒想到幾年不見，老榕樹又結實了。」
顧辭被他這個形容逗笑，亦是好奇地注視著它，半晌後認可地點頭：「是挺『結實』的。」
傅言聽出來他話語中的打趣，搖頭笑了笑，眉眼溫和地望向顧辭。
顧辭不解地回看過去，問：「你看我做什麼？」
傅言卻笑著湊近他，低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你我都是雲先生的徒弟……」
「嗯？」顧辭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他伸手觸碰著顧辭頭髮，掌心的觸感柔順，傅言忍不住揉了揉顧辭的腦袋，在他耳邊輕語：「那麼說起來，我便算是你的師兄？」
顧辭的眸子驟然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卻沒想到傅言會有這麼一番奇怪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