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搖頭,「我睡過了,才醒。」
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顧辭並沒有什麼睡意,睡了沒多久就醒過來,然後就睜眼盯著床頂看,一直在出神。如今天還是灰濛濛的一片,除了守夜以及需要伺候人的下人們,其餘人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傅言走到他跟前,在顧辭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耐心地問他:「要不再多睡會兒?」他碰了碰顧辭的眼睛,眉眼間是顯然可見的倦意,顧辭看上去很累,卻不知怎麼遲遲都不能入睡。
顧辭眼瞼顫了顫,似是不太習慣別人的接觸,他小聲地說道:「有點癢。」
傅言卻笑著湊近了他,正對著顧辭,忽而低頭親吻了他的眉心,語氣寵溺縱容:「好,我輕一點。」
顧辭卻奇怪地看向他,提出疑問:「輕一點不是會更癢嗎?」
傅言思考了一會兒,笑著詢問:「那我重一點?」
顧辭伸手將他的手弄了下來,嚴肅地拒絕道:「那不許碰了。」
看著他一臉懵懂又認真強調的模樣,傅言心簡直都要被軟化了,他努力按捺住想要再次親吻顧辭的衝動,心裡也知道有些事情需懂得適可而止,否則會引起反的效果。
沒什麼,現在已經很好了。
至少,顧辭沒有再牴觸他的接近,漸漸地開始接納他。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快睡吧。」傅言將顧辭的手重新放回到被褥里,把被子給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給風有任何鑽進來的可能性,他望著顧辭,輕聲地哄道。
顧辭卻看向他受傷的肩膀,問:「你那里還疼嗎?」
傅言微愣,卻也知道要是說謊的話,顧辭肯定一聽就能聽出來,畢竟當時那些殺手刺傷他的時候顧辭也在場,他老實地回答道:「有點疼,但是敷完藥之後好多了。」
一般傅言說不疼的時候就是疼,有點疼那就是很疼。顧辭自動翻譯了這番話的意思,便勸他:「那你回去休息吧,天就快要亮了。」
「我在這裡陪你。」他沒有正面回答顧辭的話,只是說了這一句。
顧辭一臉嚴肅地盯著他看,隨後卻往裡邊靠了些,像是哄小孩一般地對他說:「唔,那好吧,我把我的床分一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