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善?
顧辭愣了下, 心道他不是回宮了嗎?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
只是還沒等他解開疑惑, 就又聽到外邊一陣喧譁,紀善披著件單薄的衣裳就跑了進來, 而他身後又跟了一群神色焦急的下人。
他氣喘吁吁地,一進屋子便鬆了口氣,隨後抬頭,正好看見床榻上的顧辭一臉困惑地向他看來。
顧辭半靠在床頭,身上還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偌大的披風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只微微露出那張臉蛋,臉色有些白,看著還有點虛弱,但那雙眼睛卻很明亮,只是染上了些許的不解,尤其在他怔然地看向屋內突然多出來的一群人後,這種不解就轉化為了深深的驚訝。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顧辭話剛說完,如嵐就又給他披了件外衣,夜裡風大極容易受涼,更別提顧辭這樣特殊的體質。
「殿下他……」宮裡的小太監猶豫著開口,只是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紀善冷冷地打斷:「閉嘴。」
主子一發話,其他人哪還敢再接著出聲,只得閉上了嘴巴。
紀善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回去,別在這裡礙事。」
下人們面色為難,想留下卻又不敢不離開。
紀善心情原本就不好,見狀就更是惱怒,他冷笑了下,瞥向他們,語氣淡淡地問道:「怎麼?我現在還使喚不了你們了?」
下人們連忙搖頭,隨後又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給紀善磕頭,「主子息怒。」
紀善這會兒正處於極度憤怒與極度擔憂的狀態下,即便親眼看見了顧辭知道他沒事,內心那糾纏了他很久的惶恐煩躁仍舊沒能驅散開,他越聽到屋裡這些人的聲音,心中就越是不安。
顧辭見底下的人不住地磕頭,力度之大,額頭都快要磕出血,皺眉道:「好了,可以了。」
他們微微抬起頭,卻也不敢亂動,安靜地跪在地面等候著。
紀善沒有說話,只抿著唇,神色冷凝得很。他掃了眼宮人,那些人便輕顫著再次低下頭來,身子亦伏在了地上。
「紀善,你怎麼了?」顧辭看見紀善這副模樣,也有些驚訝,不由得問道。
只是話還沒說幾句,他便又咳嗽起來。
紀善怔了下,下意識轉頭看向顧辭,一看見他咳得這麼辛苦的樣子,立即便急了。他緊張地往前面走了幾步,只是走到半路又停了下來,迴轉身冷著臉對其餘人說道:「這裡不需要你們的服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