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在這里用午膳嗎?」顧長青看了眼天氣,緩緩道,「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回去的路程似乎就要被耽擱了。」
「不用了,我等下就回去。」紀善沒好氣地回道。
「我就是過來看一眼顧辭……」說著說著,紀善卻也有些委屈起來,他悶悶地說,「真的只是看一眼,又不會做什麼。」
「善兒……」顧長青沒有像之前那樣疏離地喚紀善為「陛下」,這樣的稱呼聽上去亦是溫和親近多了。
紀善靜靜地看著他,倒也沒有打斷顧長青的話,只是聽話地點了下頭。
顧長青繼續耐心地解釋著:「小辭在外面,會過得很好很好。那樣自由快活的日子,才是他最想要的。」
「而不是被困在皇宮那樣精緻的籠子裡,做一隻籠中鳥,你明白了嗎?」他說完這句話,見紀善依舊呆愣地站在那里,不由得輕嘆一聲,想要伸手安慰一下他,但想到紀善如今的身份,卻又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
「我要回去了。」紀善突然說道。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宮人便輕擊了下手掌,招來了許多輛馬車。馬車緩緩駛來,其中最華麗精緻的一輛馬車便停在了紀善跟前,恭順地等待著主人的降臨。
宮人扶著紀善上去,他進馬車前卻回頭看了眼顧長青,突然就笑了,微微彎起眼睛,但那抹笑意怎麼看怎麼顯得苦澀,他靜靜地說了句:「我真的只是來看他一眼,你們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呢?」
說著,紀善便進了馬車,車帘布被放下,擋住了一切視線。
車夫在得到吩咐後,很快就駕馬離開了這里。
紀善聽著車馬行駛的聲音,忽然抬頭看了眼外邊,車窗的縫隙處透露著天際的一抹浩瀚,一隻鳥兒從天空划過,離去時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叫聲,鳴聲啁啾,悅耳動聽,宛若在歌唱,它自在地翱翔於天際之中。
他出神地望著那個地方,隨後卻又輕笑了下,低低地呢喃道:「籠中鳥……」
究竟誰才是被困住的那只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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