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輕車熟路地上了樓,之後又很快地摸去了顧辭的房間。
他進來時,顧辭正躺在棺材裡睡得香甜。
現在已經快接近黎明,正是殭屍與鬼魂最為疲憊也是最容易失去防備的時候。傅言站在棺材邊看著他,見他睡得這麼睡,便忍不住笑了,隨後又見有一縷不聽話的發絲擋在他額前,便伸手將顧辭額頭前的碎發撥弄走。
顧辭的睡姿很乖,也不會隨便亂動,他兩手放在胸前,安靜地仰睡著。
傅言凝視著他的睡顏,忽而就笑得心滿意足。
唔,要是睡在顧辭身邊的是自己就更好了。
傅言這麼想著,便瞥了眼顧辭旁邊的小黑貓,隨手就將它提了起來,放到外邊,自己反倒睡進了棺材裡,與顧辭擠在一塊。
007本來正睡得香甜,卻突然就被人拎了起來,放去了隔壁的貓窩,它警惕地睜開眼睛,渾身的毛都快炸了起來,只是在它看向四周時,卻發現居然是傅言這傢伙把它的位置給搶走了。
007簡直都要無語了。
它不滿地瞪著他看,心想等白天宿主起來了,一定要在顧辭面前好好地告他一狀!
棺材其實已經不算小了,但容納兩個人後,面積就顯得有些窄小,手腳完全伸展不開。不過傅言要的就是這種擠法,現在的面積剛剛好,他跟顧辭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距離,親密無間。
似乎感覺到了氣息的強勢逼近,顧辭眼瞼顫了下,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他的眉頭輕蹙,不適應地轉動方向。原本仰臥的姿勢,現在變成了側臥,但卻是背對著傅言,正臉朝向了棺材的另一面牆板。
傅言愣了會兒,面對著顧辭的背部,也有些無措起來,他想要伸手將顧辭轉過來,又怕自己下手沒個輕重,反而把睡夢中的顧辭吵醒了。
傅言正一臉地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顧辭好像覺得側臥的姿勢不舒服,又轉了過來。現在正好就是面對面的姿勢,再加上棺材窄得很,兩個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到一塊了。
傅言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怔怔地盯著近在遲尺的心上人看,四肢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兩人的距離之近,近得他甚至可以看得清顧辭那濃密的睫毛,以及眼角處那一顆細小的淚痣;近得他只要再向前一點,就能親吻到……
一想到這點,傅言的心瞬間就跳得飛快,屬於顧辭的清冽好聞的氣息傳來,明明顧辭現在應該是沒有呼吸跟心跳的,但傅言卻莫名地彼此之間的氣息幾乎都要交纏在一塊了。
傅言慢慢挪開目光,生怕自己望得久了,會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地往顧辭身上看去,視線慢慢地落在了顧辭那略顯蒼白的嘴唇上。
顧辭仍舊睡得很熟,絲毫沒有醒來的預兆。
好、好想親一下QAQ
再不然摸一下小手也行?
傅言內心正在做著劇烈的掙扎,一邊理智在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是乘人之危;另一邊情感卻在煽風點火,說偷親一下不會被發現的,現在的機會千載難得。
慢慢地,情感占了上風。
傅言豁出去了!
他心虛地嘀咕了句:「被打我也認了……」流氓就流氓吧,在顧辭跟前,還做什么正人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