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叫弟子回來,可是有什麼要事?」他低眉,語氣從容。
「你書房放的是什麼書?」掌門冷笑著,將一本書籍扔到了傅言跟前。
那是從他屋裡搜出來的,關於養屍的古籍。
傅言卻回道:「這不是師祖之前遺留下來的古書麼?」
「是,可這上邊寫的什麼,還需要我提醒你嗎?傅言,我問你,你這些天在山下,究竟做了些什麼!」這是掌門第一次向弟子發出這麼大的脾氣,他以為這徒弟一向循規蹈矩,不會做出什麼違背門規的事情,誰曾想這傅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麼一犯,就犯下了最為難恕的大錯!
「弟子在山下捉鬼,師父您也是知道的。」傅言神色不改。
「捉鬼?你捉來的鬼在哪裡?柳子期的父母原本想要讓天玄門的人幫忙給他的孩子驅邪,但他卻說已經有人幫過他了。傅言,那筆仙招來的厲鬼在哪兒?你額前的金光又去了哪裡?先前符鳥跟著你時,你又為何把它給破壞掉?」他聲聲質問。
掌門從來沒有放下過心中的懷疑,再察覺到傅言金光有異之後,更是派了符鳥去跟蹤他。之後被傅言發現,丟了下落,他心裡的疑惑更大,索性就去傅言屋子查看了一番。
誰知道就是這麼一查,竟發現了他書架暗格里的那本養屍秘法。
「厲鬼,金光,再加上你書房裡的秘方……」每提出一點,掌門便更是動怒,一氣之下,竟硬生生將桌邊的杯子往傅言那邊砸去。
傅言沒有躲開,硬是承受住了這一杯的熱水。瓷器砸落在他額頭上,更是直接暈染出了一片血跡。
傅言仍舊站得筆直端正,殊不知他這樣油鹽不進的模樣,就更是讓他的師父生氣。
「畜生,你竟敢學你師祖,行那養屍之術,你究竟養出了什麼魔物,還不快把它給交出來!」他怒不可遏地逼問。
傅言聽到他這句話,心裡還是鬆了口氣,原來掌門並不知道顧辭的事情,現在也只是懷疑他使用了古方,飼養殭屍。原本他還以為是褚文淵他們不小心說漏了嘴,讓師門這邊得知了真相,如今看來……
城堡那邊還是安全的。
說得也是,要是天玄門發現了顧辭的下落,又怎麼會只是把他叫回來追問,而不是直接強行將人抓走呢。
「師父,您教導我多年,教我道術,把我當成親生骨肉一般地教誨,我很感激你。」
掌門因為他的這番話,神色也有了些緩和,他微點頭,「只要你誠心改過,為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言緊接下來的一番話給打斷,傅言抬起頭,繼續說道:「以前您提出的任何要求,弟子都沒有拒絕過您。」要不是有著這份恩情在,傅言根本就不會回來,他回來就是想交代完這件事,好徹底了斷它,「但唯獨這一件事,我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