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姑娘想去後廚做菜高某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現在紀姑娘這一身衣裳,怕是多有不便啊。」高老闆為難的道。
岑穎蹙眉:「怎麼不便了,我在家都是穿成這樣做菜啊?」
「這……後廚都是些大老爺們,你一個姑娘家家這樣過去,若是被外人知道妙手大師是女子,只怕不太好吧……」
「女子怎麼了?」岑穎氣笑,「若沒有本小姐,他們可吃不到妙手大師的菜。」
高老闆尷尬的笑了笑,但就是不願意答應。
不讓就算了。
岑穎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紀姑娘等一下!」高老闆伸手攔住她。
岑穎疑惑:「還有事?」
「紀姑娘,我們借一步說話。」高老闆帶著岑穎去了後院,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才道,「是這樣的,戶部尚書馬大人前段時間來回香樓吃了你做的飯菜,大為誇讚,想要你去他府上給他母親的七十大壽準備宴席,我知道紀姑娘喜歡做菜,便替你應下了,這機會難得……」
「高老闆說笑了,前段時間給馬大人做菜的明明是杜二,和我沒有關係。」
還沒說完,就被岑穎打斷了。
嫌我女兒身還想讓我給你侄子做墊腳石?
想的倒是挺美。
高老闆一愣,勉強笑道:「紀姑娘說笑了,那日給馬大人做菜的可不就是你嗎?」
「是我沒錯,但高老闆答應馬大人的是讓杜二去做菜吧?」岑穎看著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冷笑道,「你說這馬大人若是知道給他做菜的不是杜二而是個女人,他會不會覺得回香樓是瞧不起他?」
高老闆臉色一變,「你都聽到了?」
岑穎這個模樣,顯然是聽見了那天他與馬尚書之間的對話。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岑穎笑得格外愉悅,「都一把年紀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高老闆還不懂嗎?」
見事情敗露,高老闆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惡狠狠的道,「知道又怎樣,馬老夫人大壽那天你必須給我去!」
「你說,我要是將妙手大師是個女人的消息傳出去,你還能在京城立足嗎?」
「卑鄙無恥!」岑穎氣的罵道。
這高老闆就是料定了廚娘在京城中地位不高,若是自己被他趕出回香樓,再放話出去,只怕再也找不到一家敢接受她的飯館了。
爹娘本就為她在外廚房與一群大老爺們一起做菜擔憂,要真鬧了這麼一出,以她娘親的身體狀況,只怕又會出什麼好歹來。
岑穎氣的肝疼,咬牙便直接離開這吸人血的飯館。
大不了找皇叔安排本小姐去皇宮當御廚,誰稀罕你們一個小飯館。
她吸了吸鼻子,在心中賭氣的想到。
埋著腦袋直衝沖的走路的後果,便是很容易撞到人。
「哎喲——」
岑穎吃痛,揉了揉腦袋。
「抱歉。」
這聲音?
她驚訝的抬頭一看,竟是那日的男子。
「妙手……姑娘,你沒事吧?」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簡越猶豫著將大師兩個字吞下了肚。
岑穎聽到這兩個字,鼻子卻是一酸。
簡越看著傳聞中性格潑辣強勢以致於一直嫁不出去的長歡郡主低著頭,豆大的淚水掛在臉上,頓時懵了。
我只是沒喊她大師,她怎麼就哭了?
「哭什麼?」簡越皺了皺眉,語氣中少有的帶了些無措。
岑穎吸了吸鼻子,眼角餘光瞟到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忽然就不好意思起來,吸了吸鼻子仰頭道,「你能陪我去聊會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