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穎揉著眼睛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你站在門口乾嘛呢?」
荷香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托板上的小米粥,:「來給小姐送早飯。」
「端回去吧。」岑穎擺了擺手,在後者焦急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笑著道,「端去前廳,我洗漱完就去吃。」
猛地點了點頭,荷香興奮的離開,連腳步都是蹦的。
飯桌上,清王妃看到岑穎走了進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笑意:「怎麼了,今天終於來吃飯了?」
「我想通了。」岑穎笑吟吟的坐下來,「餓著肚子罵他都沒有力氣,而且,簡越既然氣我,我就偏不如他意。」
「你知道就好。」清王爺哼了兩聲,語氣中頗有嫌棄的意味,「為了一個男人就絕食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也太幼稚了。」
讓爹爹和娘親為了自己擔憂一天,岑穎也蠻愧疚的,聞言討好的給清王爺夾了些菜:「是是是,誰讓我爹寵我呢。」
一家人又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模樣,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自那日之後,岑穎便沒有再與簡越有任何聯繫,出門的次數也變少了,多數情況下都是呆在膳房中,與陶伯他們討論一下廚藝。
而簡越送的那本食譜,也被岑穎壓了箱底,再沒出現在桌上。
只有偶爾回了房間閒下來時,一個人發呆時,才能看到她眼中的茫然與疲憊。
她本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陪爹娘,誰知不知從哪天開始,清王爺去皇宮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越來越多。
每次回來時,都板著一張臉,只有看到岑穎和清王妃的時候,才會露出一臉笑容,又如一個無事人一般陪著她們。
岑穎和娘親心中縱有萬千的憂慮,清王爺不說,她們也只能照看好家中的一切,不讓這個在外忙碌為她們遮風擋雨的男人再多一點煩惱。
岑穎雖然不知道這次是出了什麼事,但看著書房越來越遲熄滅的燈光,看看家中陡然增多的拜訪官員,看著爹爹日益忙碌的背影,她也能猜到,這次的事情,似乎很大很嚴重。
她將滿心的擔憂壓在心底,不敢去問爹爹,更不敢讓只比她更心驚膽戰的娘親多想,也不能多嘴告訴下人丫鬟。
有的時候,她笑著笑著,就忽然沉默下來了。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著,她愈發想念起簡越來。
至少以前簡越在的時候,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將自己的煩惱鬱悶說與他聽,簡越總有逗她開心的方法。
一邊回憶著以前的日子,岑穎一邊開始反思自己:若是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討厭素不蒙面的自己,那她會做什麼?
她是不是也會像簡越一樣,隱瞞身份,隨意扯一個別的名字去接近那個人?
答案毋庸置疑。
得出來的結論和簡越的做法一模一樣,這讓她氣餒的同時,心中也生了些不好意思,開始覺得那日自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這樣想著,岑穎在飯桌上吃飯都有點食不知味了。
「穎兒,怎麼了?」清王爺注意到她的異樣。
岑穎沒回答。
「穎兒、穎兒!」清王爺提高了音量。
「啊?」岑穎回過神來,「爹,您叫我?」
「你在幹嘛?」
「喝湯啊。」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在喝湯,岑穎迅速往口中餵了兩口。
可誰知半天也沒有喝到湯,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拿著的,分明是一雙筷子。
岑穎:「……」
她尷尬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清王爺嘆了口氣,看著乖巧喝湯的閨女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岑穎坦白的搖搖頭。
「北疆的蠻族又派兵來攻打了。」
岑穎「哦」了一聲,心中納悶這種軍事為什麼要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