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枝和荷香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岑穎頂著紅蓋頭回了屬於她和簡越的新房。
而簡越,也迅速被一眾親友包圍,灌酒的灌酒,調侃的調侃,看來短時間內是抽不出身了。
簡凡乖巧的坐在坐席上,力求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有人來找他就喝兩口酒,沒人就縮在角落裡絕不說話,因為他知道,他哥結婚了,下面就是他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簡凡回頭,就看見寧城端著個酒杯走到他身邊坐下,跟著他過來的還有幾個與他哥關係不錯的武將。
「小凡,想不想去鬧洞房?」寧城擠眉弄眼道。
「鬧洞房?」簡凡猶豫,「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人家新郎新娘新婚之夜鬧洞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寧城循循善誘道。
「而且簡越平時那麼欺負你,你就不想趁今天報仇嗎?」
簡凡頓時有點意動。
寧城繼續勸道:「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簡凡一愣,望著寧城身後五大三粗的武將們:「你們都去?」
寧城點頭,悲憤道:「我們都是被簡越壓榨的可憐人,好不容易有這個光明正大報仇的機會,當然團結起來了!」
本來喝了酒腦子就不清醒,這句話更是聽的簡凡心潮洶湧,忍不住道:「也算我一個!」
是時候讓他哥嘗嘗,什麼叫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了!
寧城立刻道:「小凡你去找個機會趴到床下面去,等簡越那廝進去了,你就給我們信號,我們就一起衝進去!」
「好!」
趁著他大嫂去前廳喝水的功夫,簡凡迅速從窗戶翻進去趴到了床底下。
岑穎警惕的轉過身:「梅枝,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聲音了?」
梅枝正在剪燭,聞言疑惑:「沒有啊,是不是外面吃酒的人太吵了?」
「這樣嗎……」岑穎半信半疑的走回床前坐下。
壓根沒有想到自己的床下還趴著一個人。
……
直到深夜,簡越才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房中。
所幸簡越平日裡身為少將軍,那些人倒是沒敢太灌他酒,他倒是沒醉。
岑穎感受著簡越漸漸走向自己,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她下意識的握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拳,紅蓋頭下的嘴巴微微抿了抿。
「別怕。」簡越蹲下身柔聲道。
隨即,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挑杆,輕輕的挑開了蓋頭,一張布滿紅暈的臉龐便出現在他的面前,低垂著頭露出白皙優雅的脖頸,紅色的婚服襯的她宛如一位下凡的仙子一般,睫毛不安的動著,讓簡越的心又柔了幾分。
抬起頭,岑穎衝著簡越輕輕一笑,眼睛盯著他,仿佛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一樣,霎那間,簡越仿佛能聽到自己放緩的呼吸聲。
這一切,美好的讓他不願意打破。
「穎兒,你今天太美了。」簡越輕聲道。
岑穎笑著沒說話。
從桌上倒了兩杯酒,簡越遞給她,兩人交杯喝完後,簡越揮退了房中的眾人。
屋子裡忽然只剩下兩個人了,一時間,岑穎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捏著腿上的裙子不停的扯來扯去。
簡越輕笑,「說起來,剛剛在門口的時候,那個轎夫遞給我了一樣東西,說是新娘落在轎子裡面的。」
「什麼?」岑穎還走著神,聞言隨口問道。
「轎夫說,請我務必把這本畫冊還給新娘。」簡越取出那本讓岑穎面紅耳赤的畫冊,打趣道,「沒想到我娘子居然在轎子裡面偷偷看這個。」
岑穎驚得立刻把畫冊奪過來,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娘讓我、讓我在轎子裡面看的,我、我沒看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