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截止日期是去年的八月底,大四的最後一年開學前。總支出一共二十四萬八千元。
祝霜降捏著筆記本的手顫抖了起來,可是她面無表情,整張臉像在冰天雪地里凍僵了一樣。
媽媽的語氣很感慨:「你從小就不是個好帶的孩子,三歲前一直哭,果然,長大後很敏感,事事要比較,扶光有的,你一定要有,不管合不合適。」
類似這種爭論的話太多了,祝霜降已經無力反駁什麼,畢竟祝扶光有的她爭取一下,還是能有得到一二的。祝扶光要是都沒有,她就更不能妄想了。
天平從來失衡,小時候看不清,現在還看不清嗎?再多的爭論都是無用的。
「你今年就要大學畢業了,按理說你十八歲我跟你爸就可以不管你,但是我們還是供你念完了書,很對得起你了。」
爸爸雖然沒有說話,可表情卻是深以為然。媽媽看著她沉默的樣子,有些不太習慣,雙手抱胸往後靠在椅子上,下巴對著筆記本示意了一下。
「這個錢你不用急著還,反正畢業還有半年,先試著找工作。」她嘆了口氣:「大學總不能白讀,怎麼也要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別學隔壁錢家的孩子畢業就失業,整天嘻嘻哈哈,不工作也不嫁人,就靠她爸媽養。」
祝霜降並不回話,如果她無父無母,寄人籬下,別人掏出這個帳本她只會感激涕零。所以,還是要求太高了吧,怎麼稱呼變成了爸媽,就顯得那麼特殊呢。
祝霜降閉了閉眼,拿了帳本,起身回房開始收拾東西,世界那麼大,哪裡不能去,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人了。
可能知道在家裡待不了多久,她從學校帶回來的行李不多,大冬天也只裝滿了一個二十英寸的行李箱。箱子敞開放在地板上,把拿出來的兩三件衣服和外套塞回去就收拾好了。
提著行李箱走下了二樓,將手提包掛在拉杆上,面對著以奇異目光看向她的父母。「二十多年來,感謝你們的照顧,也謝謝你們沒有規定還錢的期限,不過放心,我一定會還的。」
不等他們說話,祝霜降轉頭就走,離家出走的戲碼不是第一次發生,但距離上一次已經好幾年了。許久未發生的事讓他們早就忘記了這件事,但這個女兒總是會折騰一些事出來是兩人的共識。
祝爸爸怒髮衝冠的對著她的背影斥責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又在鬧什麼,每回都不讓人不安生,給我滾回來!」
祝霜降恍若未覺,她推著行李箱走出了客廳,走出了別墅大門,沒有回頭看哪怕一眼,一路上只有她的腳步聲和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
祝霜降想,要是我從小就是一個人就好了。
她打開了高鐵售票,春節期間各種交通工具依舊運行,只是減少了班次,幸運的是今天有去學校城市的車票,下午四點半發車,距離現在尚有兩個小時,時間很夠。
買了高鐵票,又叫了快車,一直轉了五分鐘,才顯示有人接單。
提前到小區外的路口等待,一輛SUV突然在她面前停下,車很新,顏色和車牌號都跟她叫的車對不上。正納悶的時候駕駛窗下降,露出了祝扶光的臉,他看著祝霜降站在台階上,喊了一聲姐,又把視線落在行李箱上,聲音有些悶:「姐,你要走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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