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而這些疑惑,我都能解答……」
「無論是關於進化樂章、科學會,還是其他秘密結社,亦或者是關於進化的奧秘、異化者之間的區別……甚至是你和你的眷屬們身上發生的事情……」
「——我都可以告訴你。」
「而和其他人不同,我沒有任何的目的,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
「我只是單純地想幫你而已,我的朋友。」
燕淨秋宛如鬼魅般蠱惑道:
「不需要任何代價,只要你向我詢問,我就可以解答……」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王太微當然很好奇,事實上,她已經被這些問題困擾得快要瘋了。
可是……這箱子裡的女人真的會如此友善而慷慨嗎?
僅僅因為她們是「同類」?
那她們是同類嗎?
新聞照片上那一張張失去軀體的頭顱似乎又出現在了王太微的眼前,同時還有家屬們哭泣的面容,和案發現場半月不消的血腥味。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王太微冷冷地說道,「我會自己去調查這一切。」
燕淨秋輕輕嘆了一口氣:「太微,你真是和我丈夫說的一樣固執。」
「明明答案可以很簡單地出現在你面前,你為什麼總要去撞那些南牆呢?」
王太微沒有回答。
那女人臉上的表情如此真摯,仿佛她真的只是一個熱心為後輩解答的好心人。
可是王太微有一種預感,一旦她落入了對方的節奏,也許她就再沒有了說結束的權利。
「在箱子裡的時候,你最好給我閉嘴。」王太微冷冷地威脅道,「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吃了你。」
這似乎確實是一種有力的威懾,而王太微在郵輪上瘋狂的舉動也證明她的確會這麼做。
箱子裡的人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嘆息一聲,遺憾地說道:「好吧。」
「不過作為這世界上難得的同類,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一個消息。」
「不要讓別人發現你是#039完人#039。」
王太微關箱的動作一停,鄺靈台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他說的是不要在外界提起「完人」和「半人」,以免被當成進化樂章的成員,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難道還有其他的意義嗎?
女人意味深長地說了這一句話,隨即便不再出聲,像是在等待面前人的追問。
可是她等來的只有黑暗。
「咔嚓。」箱子被關上了。
房間裡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我們是特殊的,太微。」
我們才是應該互相信任的同類。
「——我等著你來找我。」
臥室徹底變得平靜,而在黑暗的箱子中,女人閉上了眼睛,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