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好像完全不認得王太微的樣子。
這一回王太微並沒有攜帶幸垣的心臟,所以「幸垣」見到王太微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像陌生人一樣看了王太微一眼,隨後就漠然地走開了。
見到幸垣遠去的身影,王太微忍不住蹙眉。
「幸垣」……似乎不認得她?
而此時,一副侍者裝扮的孟覺從冰室內走出。
見到外面的王太微依舊只有一個人,他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
在發現幸垣離開屋內後,他總擔心幸垣會遇到王太微,然後和王太微舊情復……不,是對王太微不利,所以急急忙忙來到了這裡。
不錯,孟覺成為了宴會的侍者,成功混入了冰室內,而王太微則作為宴會的掃雪人員待在冰室外……
畢竟王太微可不想整個宴會變成她的大型眷屬見面現場。
更何況,在冰屋外的她行動更為自由,也可以在窗外暗自觀察每個人的動向。
至於鄺靈台,身上長滿花的他被安排在了更外圍,利用藤蔓繼續進行他的竊聽事業,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注意內外流動人員的動向。
而周廷尉,因為性格和腦子的不穩定,便帶著他母親的紅漆木盒,和鄺靈台一起留守。
「幸垣似乎不認得我們了。」見孟覺到來,王太微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親自給幸垣遞過酒的孟覺自然早已發現了這個事實,不過他看上去並不驚訝,只是嗤笑一聲,譏嘲道:「那又如何?」
「我早就說過了,這種高門財閥子弟天生沒什麼感情,狼心狗肺、自私自利……就算表現出來了感情,那也是裝出來騙人的。現在幸垣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們這些窮人,不是很正常嗎?」他的語氣,嘲諷中似乎又帶著一絲隱藏極深的怨憤。
「我們在這些人的眼裡,不過只是賤民而已。」
「根本不值一提。」
王太微詫異地望了他一眼。
她記得孟覺在得知幸垣沒有死時,表情是難以遮掩的驚愕,而很快,那驚愕就轉化成了一種被愚弄的憤怒。
王太微一直覺得孟覺和幸垣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關係,儘管孟覺看起來對幸垣充滿一種難以消解的惡意。
而在重新見到幸垣後,孟覺對幸垣的這種惡意似乎更深了,還出現了一種壓抑極深的怨恨。
此刻,孟覺更是斷定幸垣是在裝聾作啞,故意裝作陌生人來和他們劃清界限,以免他自己被他們這些窮人沾上。
王太微發現,孟覺真的是這樣認為的,並不只是因為偏見而對幸垣惡意揣測。
他似乎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篤定。
但是根據王太微的觀察,她覺得幸垣見到她時的陌生情態並非偽裝,似乎是真的不曾見過她。
王太微本來以為是海底的幸垣擊敗巨榕樹的意識,不知通過什麼方式變回了人類的樣子,然後回到了無憂集團,但是現在看到幸垣的陌生模樣,她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