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沒事吧?」阿利弗聽到有人在叫他。阿利弗注意到,這是一個侍者,同時也是他在衛生間經常遇到的那個侍者。
「先生,要是您身體不適的話,請和我先來休息室……」那個侍者看上去很著急,似乎對他現在的樣子很關心,話還沒說完就匆匆拉著他的手臂,似乎想要直接要帶他走。
然而此刻阿利弗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更沒有心情回應他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那個年輕侍者驚愕的神情。
他忍不住落下了眼淚……該如何形容他現在的模樣?那是一張喜悅的、感激的、動情的臉,像是乞水已久的大漠旅客終於見到了甘露、像是深陷黑暗的失明之人終於知曉了色彩……
不,不,這樣的喜悅和動情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任何華麗的語言和聲調仿佛都是對他此刻情感的褻瀆。
「神啊……」阿利弗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他此刻感到了一種從未感到過的幸福和歡欣,他覺得自己此刻是如此輕鬆,像是終於脫離了所有痛苦與沉疴。
父母的白髮、妻子的皺紋、孩子的笑臉……對家人的依戀、對事業的期待、對故鄉的熱愛……
不、不,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神啊……這就是……」
——您的國度嗎?
阿利弗沒有說完話,他的靈魂就已經在這樣的歡欣、這樣的雀躍,這樣的幸福與感動下,輕飄飄地飛上了神的國度——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自然不會發現,眼前侍者驚愕面容下的僵硬……與悚然。
——因為孟覺看到的,並不是阿利弗的臉。
「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一旁的客人們看到停滯在中央的兩人,既疑惑又不滿。
這兩人簡直就像是旁邊的冰雕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退開。」
他們聽到那侍者突然冷凝地說道。
「什麼?」人們茫然不解。
只有少數一些敏感的人意識到了什麼,慢慢地後退。
可惜,這樣的人終究只有少部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兩個塔莫爾的接待人員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杵在宴會中央擋路,還有一個更是開始斥令他們。
「誰允許你這樣對我們說話的?宴會的負責人呢?塔莫爾就派你們這種人來接待我們嗎!~」一個商會成員立即不滿地對孟覺斥責道。
「我說退開!」孟覺大聲吼了一句,然後瞬間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眾人頓時愣在了原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