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是,因為積雪的融化和地形的改變,倖存的塔莫爾人在地里挖挖墾墾,突然就發現,他們原本又冷又貧瘠的土地居然成為了一片沃土!
土裡肥沃,一年三熟。
就是人口實在是太少,以至於每個人家裡的地都太多,種不過來了。
新建的塔莫爾政府致力於移民,可惜因為那場天災,現在世界各國都在恢復期,不太願意放人,不過在塔莫爾政府的坑蒙拐騙——不,是大力支持下,還是有不少其他國度的人來到這裡。
而原住民全軍覆沒的奧林科也成為了塔莫爾一個標誌性的移民城市。
此時,奧林科一家新開不久的書店中,穿著襯衫的店員一邊認真地擦拭著書店裡的酒瓶,一邊沖旁邊的店員嘆息道:
「明明我們這裡的書都很有價值,為什麼總是沒有客戶願意來?」
而一旁神態疏懶的店員則不耐煩地說道:「都說了讓你不要在書店裡面放酒瓶了!」
「人們本來就是衝著書店進來,結果打開門一開,一櫥櫃的酒瓶,知道的知曉這裡是書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酒館呢!」
「這要是有生意才怪。」
那擦酒瓶的店員搖了搖頭,說著什麼「看不見本質」、「誰說書店不能放酒瓶」、「這酒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看的」……諸如此類的話。
旁邊的店員便越發生氣,喝了一口酒後便對他說道:「氣氛、氣氛!」
「你懂不懂啊,書店就要有書店的氣氛!沒有書店的氣氛誰會來這裡看書買書?」
「要我說,當初我們還不如開個酒館,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此時門旁邊的風鈴開始叮噹作響,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從外面走來,他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股精英味,連頭髮都梳理得整整齊齊。
這青年見到店裡的兩人——一個癱在椅子上喝酒,一個站在旁邊的櫃檯上擦酒瓶,頓時就皺起眉頭,冷笑一聲:
「原來這裡是書店啊?我剛一進來,還以為是哪裡的酒館新開業了呢!」
又看了一眼兩人,冷嘲熱諷道:
「這青天白日的,一股酒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面的酒鬼跑來消遣了……我還正在奇怪呢,這天也沒黑,究竟是哪裡來的酒鬼跑出家門,到這裡來尋歡作樂?」
聽到這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聲音,那癱在椅子上的店員頓時一皺眉,無視對方,對旁邊擦酒瓶的店員抱怨道:「我早就說了吧,當初裝修的時候就不應該在這裡裝酒櫥,現在好了,誰還相信我們這裡是正經書店?」
「真不如開個酒館……」他又開始老生常談,嘟囔完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瓶新的酒,飛快地打開飲下。
至於櫥柜上那些被擺放得整整齊齊、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酒,卻是一個沒少。
——正如那店員說的那樣,這酒是用來看的,而不是用來喝的。
然而若是非要論這兩人誰對書店生意的影響大,誰才是讓這個書店沒有一個客人的罪魁禍首,那麼比起旁邊認真擦酒瓶的店員,顯然是椅子上的店員責任要更大,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見著他狂放喝酒的樣子,才懷疑地看了看外面牌子上的「書店」二字,再望了望像是在酒館一樣享受美酒的男人,最終放棄了思考,認為這大概是一個「書店」主題的特殊酒館——適合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