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指著林木扶人,結果這時候,這人像木頭一樣不動了。
「常夫子不用擔心,本官這就去詢問,若常夕沒害過人,我立刻放她,本來無辜者,縣衙也是要放的。」姜初說著看了一眼桑紫。
桑紫立即上前扶人。
「桃香,你去告訴孔主簿,立即去牢里辦這件事,沒問題就把常夕帶出來。」
桃香立刻小跑著離開。
林木才回神,動作僵硬的和桑紫把常夫子拉了起來。
常夫子老淚縱橫,感激的說不出話來。
趁著等的時候,姜初問道:「不知道夫子是如何得罪康家?」
常夫子苦笑:「怕大人不信,我只是為一個學子說了一句公道話而已。」
「齊書生?」姜初追問。
「大人已經查到了啊!」常夫子感嘆:「書院風氣被各家公子搞得烏煙瘴氣,院長收夠好處,夫子們沒能力管,都獨善其身。」
「我養家餬口,亦是如此,可是這齊書生被欺負的太可憐了,他學問又好,我心中憐惜,在他被欺負的時候說教了幾句康公子。」
「幾句話就害了我的夕兒,齊書生絕望告官,才一個月的新縣令就已經同流合污了,齊書生一家消失了。」
「我的夕兒為我入了狼窩,妻子身體越來越差,我只能苟活啊!大人,齊書生一家應該已經死了吧?」
常先生有時候恨齊書生,恨康老爺,但是更恨自己。
「被活埋了。」姜初聲音很輕。
「都是這康畜生的錯。」林木恨恨罵道。
常先生搖頭,「是我的錯啊,我自不量力,明明知道康少爺是什麼人,還敢指責,我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安穩的生活的。「
常先生羨慕自己的老友,安穩的當教書先生,家庭幸福,兒女雙全啊!
姜初想呵斥一句歪理,但她不是天真的孩童,就是她自己,肯定也是當閉上眼睛的人。
就如阿諛奉承楊諳,想要謀求生路一樣。
若不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都信任支持她,她也不敢做這麼多的。
所以,她有什麼資格去批評,別人活命的路呢!
在座的幾人都是苦命人,所以理解常先生的說法。
「不,常夫子沒錯,是這世道的錯,人世間需要常先生這樣的人,大家才會有活路啊!」
「常夫子,我們姜大人不正是這樣的人麼?她難道不弱小麼?」
孔華的聲音鏗鏘有力。
好險,差點被這常夫子動搖姜初,回到最開始的狀態就不好了。
常先生看著姜初,這個年輕,肩膀瘦弱的縣令,沉默了下來。
他這多年一直這麼想的,輕易不會改變的,只是,爭論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只是個無用的書生而已。
「大人,借一步說話。」看常先生不說話,孔華才看著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