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願意止於此。
「我明白了,我不逼你。但是陳喃,你對他,現在真的是喜歡,還是執念?我希望你能分分清楚。沒必要鬧得,懷念比感情都長。」
吳文掛斷電話。
陳喃的心底防線徹底崩塌。
「如果能分得清,是執念還是喜歡就好了。」她邊笑邊哭。
執念和喜歡,可能早就混在一起了吧。
那天陳喃跑出宿舍,一個人買了最晚的那場電影。
在漆黑的電影院裡,電影最後的那張借書卡被翻過來,全場不少人都跟著遺憾難過。
只有她一個人,在片尾的最後,哭得眼睛通紅。
陳喃的眼前像是出現了路栩告白的模樣,她看的電影,似乎又像是自己。
他一定不知道。
那部電影的標籤,是「暗戀」。
她是最後一個離開電影院的,走出電影院門口那會兒,她眼睛紅得像是個核桃,身邊路過一個小女孩,手裡捧著一大束漂亮的花。
小女孩看了陳喃一眼,遞給陳喃一束花,奶里奶氣地問:「姐姐,你怎麼哭了?姐姐別哭,這個花送給你。」
陳喃接過那束花,鼻子一酸。
「姐姐沒事,謝謝你啊。」她啜泣著,笑得蒼白無力。
「那晚上陳喃回來,手裡還拿了一束花,她室友幾個說,要不是看她哭得眼睛通紅,還以為她約會去了。」
「花?什麼花?」林沉茜站起身來問起。
「玫瑰花。」宋詞嶼在一邊,語氣異常篤定地開口。
許夢夢詫異望向他,隨後點了點頭:「對,是玫瑰花。」
她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那天5月20號,外邊肯定都賣玫瑰花。」他像是在掩飾什麼笑了笑,「我們趕快找吧。」
說罷,他沒給許夢夢再問的機會,站起來繼續找登記表。
林沉茜沒許夢夢那麼敏感,沒注意到異常。
「所以,那天南南失約和去看電影,是因為……他啊?」她聲音一頓,不用想都知道,那天陳喃一定很難過。
就像她自己高中那會兒知道顧陽青談戀愛了一樣。
可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陪在陳喃的身邊,她那會兒得多崩潰啊。
林沉茜想到這兒,就特自責。她搖了搖頭,跟著宋詞嶼一起翻找那張登記表,更加賣力。
在距離十二點還差十分鐘的時候,宋詞嶼終於從找到了那張登記表。
「我找到了。」他呼吸一滯,手拿著那張紙,已經酸痛得顫抖。
另外三個人找了半個小時就累得倒下了,聽到他的話,三人齊刷刷起身,圍在宋詞嶼的身邊。
泛紅的紙張上,不是很清晰地留著鋼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