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予點了點頭,輕聲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吧,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
兩名獄卒識相地關上牢門離開。
蕭吟月到是很淡然,看見飯菜來就慢悠悠從草蓆上坐起來,她褪去了所有釵環,一身白色囚服,神色中透露出疲憊。
「看著憔悴了不少。」
「還好。」蕭吟月吃了一大口飯,含糊地說道:「托秦副司的的照顧,除了草蓆子睡得不舒服,一天三頓有肉有菜,那些獄卒也不為難我,日子倒也過得湊合。」
蕭吟月命苦,秦之予實在可憐她,除了砍頭變坐牢,還特地囑咐大理寺卿在牢獄裡照顧幾分。
「到底是個可憐人。」
大理寺卿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秦副司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看我吃的怎麼樣吧?」
秦之予笑著說道:「我想問你,柳璋的魂,是不是也被你拿來做『血煞』了?」
蕭吟月頓住了,看了眼秦之予,忽然又笑出來:「秦副司,這是何出此言?」
「你可能不知道,在香滿樓遇見你的那一天,我正好從登州回京。之所以帶著宋元亦去登州,是因為登州城內出了鬧鬼的事情,偏偏那個鬼魂只在學堂裡面鬧事,不少學生被嚇得連學堂都不敢去。」
大周重視科舉,讀書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十萬分火急。
「那個鬼魂,我在『域』中見到了,袖口有一模一樣的柳枝花紋,他應該是真正的柳璋吧,柳璋是你做的第一個『血煞』,但當時的你不得要領,做出來的『血煞』是個失敗品,和現在能夠尋仇的柳瓔不同,那個『血煞』按照你的做法應該是一個無差別殺人的東西。」秦之予抬頭直視著蕭吟月,說道:「你想知道我在柳璋的『域』里看見了什麼嗎?」
「什麼?」
一提到柳璋,蕭吟月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淡然,情緒激動,拉著秦之予的袖子不放手。
「柳璋的『血煞』在登州城內存在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一個人都沒有傷亡,只是有些學生被嚇到了。他的『域』里沒有一絲殺意,只有虛無——他拋棄了自己的三魂,失去了意識。」
「就像你說的,柳璋是個好孩子,就算成了無法控制的『血煞』,寧願放棄自己的三魂也不願意傷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