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在山山水水中待了太久,也可能是老了,居然對自己曾經的生活有些不習慣。
真是掃興,接下來的漫長城市生活,不知道要從哪裡尋找新的快樂。
周賀南扯了個家裡有事的爛藉口就要告辭,然後邊走邊從錢包中抽出銀行卡,準備買單走人。
有人先他一步。
「謝啦。」周賀南不做作。這些錢對於他們來說的意義就像「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不過看樣子,眼前的人是要把一分錢花出幾億倍功效。
「這次回來是要正式接班?」余灝送他到車庫,拔了根煙,狀似若無其事地提起。
「哪裡哪裡,回來當跟班。」周賀南毫不避諱,甩出OA系統上的最新公告,瀟灑苦笑,「不是人人都能像學長你那麼厲害的。」
周賀南的校草名號剛剛在財大打響的時候,余灝已經坐穩研究生院的學生會會長,研究實踐兩兩開花,一度被芸芸眾生吹捧成馬爸爸的接班人。
原本小白臉是不能戰勝績優股的,可惜小白臉家境也不錯,所以最終還是周賀南的簇擁者更多。
這些簇擁在畢業後成為雲煙。
所有人滾入社會大泥潭,有人飛升有人墮落,他們還算過得不錯,但都不再那麼出挑。
余灝抽菸抽得很兇,三四口就解決完一根,聽說他做的醫療平台有幾百萬註冊客戶,怎麼日子也不見得舒心。
「我要是厲害就不會在你老婆那裡吃閉門羹。」他說了實話。下一句大概是試圖讓周賀南給他通關係,結果被周賀南嘻嘻哈哈打回:「哦?學長是在追我老婆嗎?」
余灝吃癟,一臉菜色。
「沒事,我們家縵縵對我也這樣。」周賀南語重心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根本不算個女人。」臉比男人臭,心比男人硬。誰娶了她誰就是……
算了,不至於自己罵自己。
余灝打量著他。周賀南的皮囊明顯比同齡人年輕,頭髮茂盛,膚質亮澤,和自己公司里那些程式設計師、會計師簡直像是兩代人。
但男人到底是男人,征服的本性已經存活了幾千年。
「真的甘心這輩子都被你老婆壓著?」
「不甘心又怎樣?」這個問題周賀南早就想過上百遍。
飛機氣流顛簸時,極光幻滅涌動時,甚至在一隻不能成功遷移的母角馬的遺體前,他都會想起身上的枷鎖。林縵只占其中最少一部分。
「每個人都想抗爭,大部分人都爭不過。」周賀南拍拍余灝的肩膀,揚長而去。
瑪莎拉蒂的流暢車尾在余灝的眼中划過,他的眼神漸漸暗沉。
他一直覺得他是少部分人,包括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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