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他爸病情穩定,他又能飛走了。
「這樣吧。」徐婉儀在電話掛斷之前靈機一動,「等你談得差不多了,給周賀南發個消息,讓他去飯店接你。」
不需要答應,徐婉儀決定了。
林縵只能說好。
「媽,她自己有司機的好不好。」周賀南被氣得飯都吃不下去。
「你自己出門問問,老闆沒下班,助理能下班嗎?」
「她算什麼老闆。」
「你一天不上進,她就一天是你老闆。」
呵。鳩占鵲巢典型案例。
可是周賀南還沒來得及反抗,徐婉儀又往他胸口插了一刀:「聽說你投資的公益項目最近周轉不靈啊。你要是再不好好工作的話,我讓林縵今年停了這個項目的給付。」
「靠!」窮也要兼濟天下的周少爺抓上車鑰匙,氣沖沖摔門而去。
徐婉儀深深嘆息,這個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因為太衝動,周賀南開到飯店的時候,林縵的飯局才剛到一半。
他給她發簡訊:「我到了」。
對方過了十多分鐘才回了一個「哦」字。
周賀南怎麼可能需要這種無意義的回覆,他煩躁地敲著手機屏幕:「幾點能走」。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他收到三個字,「不知道」。周賀南冷笑,他甚至想像得出林縵回復時候的表情,一定滿臉冷漠,還帶了點嫌棄。
反正他在家裡就吃了兩三口,便隨手拉了個服務員給自己開了個小包間。
等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林縵還是沒有給他通知。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心想司機真不算是一個好差事。
期間,一起玩的驢友給他發來南極破冰的視頻,說是不枉此生、一定要去,他雖然回了個贊,內心卻毫無波動,大概窮山惡水見了太多,身體已經到達閾值,不再覺得期盼。
奇花異草,人間瑰麗,它們不屬於你,無法伴你朝朝暮暮。
還是孤獨。
如何不孤獨,如何擁有期盼。
認真上班嗎?他的腦海中忽然閃出這個念頭。
也許將林縵排擠、官高一級壓死她就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期盼。這樣她就不能踩著他,甚至踩著他們家狐假虎威了。
他是真的不爽她在公司、在家中的地位。
菸灰的真絲襯衫裙,藏青色毛呢西裝,袖口有金扣。周賀南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麼會娶一個審美如此傳統古板的女人。
順著向上看,那張一貫冷漠嘲諷的臉此刻居然——堆滿了燦爛油膩的笑容。等等,她腰上那隻肥豬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