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制義務教育應該將這一條寫入教材。愛和尊重是相互的。
「你摸其他女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噁心。」
「別老是翻舊帳!這幾年我頂多摸過母老虎母角馬母獅子!」
「呼——」幼兒園水平的吵架讓人頭疼,林縵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好像真的有母角馬在她腦中奔騰而過。
「我不給他揩油,當面跟他吵,你覺得有什麼好處。項目上十幾個人跟著我,年終績效就靠這些單子一個個做起來,我為了自尊為了臉皮,就要讓大家心血白費嗎?」
「周賀南,你也上過班的。當年你被人勸酒,喝掉一整瓶二鍋頭,難道不也是無奈嗎?」
之前那幾段話耗費了太多力氣,她此刻的語氣里倦意綿長,將周賀南帶回從前。
那時他有大男人覺悟,從來擋在林縵身前,客戶再難纏,也只讓她喝兩三口紅酒。
要是她聰明到可以騙他一生一世,其實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吧。
「還有兩年不到,我的勞動合同就到期了,到時候我會離職,也會配合你離婚。周賀南,相識一場,我覺得你還是認真點工作。等你能撐起這個家了,無論你想娶誰、想做什麼,都可以自己決定。」
這也是她對自己的願望,不要長年累月被命運驅使,至少做一天自己的主人。
「希望你不是又在騙我。」他聲音很悶,像一隻癟掉的鼓。鬆軟的鵝絨被蒙過他的腦門。
林縵有時候覺得他也很可憐、很無辜,像一個著華服美衣裳的英俊人偶。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當年才會中毒般地選擇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陷落沼澤。
能找的茬都找了一遍,自覺無聊又費力的周賀南收起了怨氣,開始老老實實幹活。
林縵,或者說林縵背後的徐婉儀正式對他進行接班人式的職場培訓。
他腦子不笨,又有基本功,上手很快。
漸漸地,在一些商業宴請中,周賀南占據了主導位置。他的體能,還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的確比林縵優秀。
林縵看著酒杯中的五穀雜糧汁,是周賀南對她最高程度的照顧,而她已經感到知足。如果是這樣的日子,那麼熬到離婚那一天也不算太痛苦。
上廁所的間隙,身旁的女人忽然對著鏡子大叫。
林縵當時正在對鏡整理妝發。她用雅詩蘭黛Envy系列唇膏,110色號,純真杏子,可以讓自己顯得成熟穩重而且無辜。她被嚇到,但還好沒有把口紅畫出唇外。
「你是——林……?」女人所有力氣用來皺眉毛,可用光力氣也沒憋出正確答案。
林縵看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這就是一孕傻三年吧。
「你是我們班的那個大隊長!」女人的手指上還留有美甲的成果,差一點點就要戳上林縵的腦門。她還是沒有想起林縵的真名,不過她記得很清楚,他們班上有一個讀書特別好的大隊長,大腦門,烏黑馬尾,所有老師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