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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魚販,還有賣糕點的小娘都湊過來看,聽了一回原委,就嘖嘖惋惜而去,預備著邊忙自己的生計邊將這消息嚼成談資吐出去。來來往往組成了一面流動的人牆,正巧有十來個書生路過,便也去聽了個熱鬧。

「我家小姐早訂了親!偏偏那登徒子幾次三番不長眼地黏上來,又仗勢欺人,說要小姐沒名沒分地跟了他,小姐被逼得又是絕食又是投井,連眼睛也哭壞了!」

「偏小姐原定的姑爺愛重小姐,一直安慰小姐,不料卻被那魏家家徒套了麻袋一頓痛打!大業城腳下,青天百日的,竟有這樣無法無天的荒唐事!」

「小姐從前還和未來姑爺約好了,要在花朝節一同栽花去,這下被那姓魏的攪和得連門也不敢出了!誰料他還不善罷甘休,竟......竟假冒未來姑爺,將小姐擄走!又以家中權勢作要挾,對小姐百般欺辱,竟生生逼得小姐跳下護城江,如今連屍骨也尋不著......小姐!你死得慘哪——」

丫鬟已經哭腫了眼睛,聲音也嘶啞粗嘎,聞者無不心中戚戚然,只恨那魏二公子迫害佳偶、恃父行兇!委實可恨!

裡頭的官老爺將丫鬟請了進去,但外頭的幾個書生竟自發宣傳了起來,一個個慷慨激昂,仿佛親眼所見事情真實的慘相,又因著家世多清貧,心裡不禁更多恨仗勢者幾分。直到衙門裡頭的差役出來趕人,教他們不要喧鬧,他們才又收尾似的喊了幾聲,朝一處去了。

因著受過魏家的照拂,那官老爺急急請人知會魏尚書魏禎去了。

「逆子!你真是昏了頭了!平日裡你放肆玩樂、不務正業,我與你母親不曾苛責你。誰料卻叫你無法無天,捅了個人盡皆知的簍子?」魏禎怒急攻心,也顧不得魏春羽尚在病中,一把就將他扯下床,詰問道,「我好好再問你一次——你可曾逼迫那季家小姐?」

魏春羽拼湊了事情原委,病容更添蒼白,只驚得乾巴巴道:「不曾——什麼季小姐,我要從哪裡認得她去——」

「那刻著你『魏二』兩個大字的玉佩,怎會在她那!」

「小子不知——自從敬遠寺回來,那玉佩便丟了,我怕父親母親責怪,才一直瞞著。」魏春羽腦子裡嗡嗡的,平日裡他再愛玩樂,也講個你情我願的道理,再者他容色艷麗,何至於落得一個逼迫良家的下場?再者他從未見過那季家小姐,一時也不解其中關竅,縱他風流,風流之人也並非只他一人,怎的偏就挑了他抹黑。

見父親冷哼了一聲不語,魏春羽又訴苦道:「況且平日裡我自有晴樂姐姐一乾姊妹陪著,我又何苦去招惹季家的什么小姐?我也知道她同那裴家的門客定了婚,怎敢去招惹?」

魏禎心中稍定,朝苦著臉垂淚的夫人道了聲「別哭了」,而後又微帶怒容地踹了腳兒子的肩頭:「你平日裡行事輕浮,就是個活靶子。這事不在於你做沒做那麼簡單,這是那些心思不正的,要拿兒子開刀,給老子找不痛快呢!」

說著便風風火火拖著兒子,隨差役往衙門去了。

那官員姓陳,名清正,位居三品京兆尹,做官前曾是魏禎府上門客的學生,也曾多受魏禎照拂,心內感激,待問了那狀告魏家公子的丫鬟後,僅見那一玉佩作物證,更無其他人證。且那丫鬟一是自發來的,不曾由季家主事領來,像是未曾通氣似的,二是當街喊冤,若說是護主心切,也少見如此不顧主子名節的方式。陳清正一時也覺蹊蹺,便喚來那魏尚書與魏春羽,作個詢問。

卻說那差役剛將魏家人引到,便有那戶部尚書追著自家公子打的場景。

魏禎怒道:「逆子!教你平日不務正業!這風流名頭竟都路人皆知,便是你不曾做過,現下又有何人信你——」

「父親!大人!我當真不曾見過季家小姐!」

二人雞飛狗跳,陳清正本要出聲,卻在見了魏二面容時改了主意,也揮退了要拉開二人的差役。

魏禎見兒子敢躲,更是怒得要更下狠手,卻聽那指認的丫鬟哀哀哭道:「陳大人——請您為小姐做主、為大業正法度啊!正是這登徒子,逼死我家小姐!」

陳清正壓低眉宇,虎目圓睜:「你可認清了,這便是害你家小姐喪命的奸人?」

那丫鬟被他的眼神唬得一抖,心中又急又怕,只埋首抽噎道:「那魏二有一胎記,星芒樣式的,在耳後,鮮紅色。我從前見到過,心中忿恨,故而記得十分牢,絕不會錯!還請大人將這登徒子捉拿歸案,以安我家小姐冤魂哪!」

「當真?」陳清正問道,眼神令她發毛。

但念起主子所託,丫鬟還是抬頭顫抖道:「千真萬確!」

正此時,衙門外本就騷動的人群里,忽傳來一句——「那便好!」

只見一紅衣少年撥開人群,徑直走來。他墨發高束,身姿挺拔,劍眉星目,正是少年意氣盛,一派蓬勃氣。只瞧上一眼,便叫人覺著他沒有壞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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