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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卻聽一清亮男聲自門外傳來——

「哈哈!多謝少俠誇我年輕。」

那先前斬斷魔絲的俊逸青年,一掌將門徹底敞開,高束的烏髮同寬大的衣袍飄逸風中,逆光大步而來。

膚淨,氣正,儀容瀟灑,五官端秀,眼中有神。

說是仙人風姿也絕不過譽。

魏春羽朝他打躬作揖:「竟真是恩人您,再拜恩人,晚輩不勝感激。只是恩人風貌的確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餘歲,真是駐顏有術!」

聞言,姚春華朝那兩個小姑娘微微抬眉,露出個對自家搗蛋孩子無奈縱容的神情。旋即又朝魏春羽擺了擺手:「我可沒有鑽研那些。你越想要留住一樣東西,反而越留不住,只有不去在意它,它才能長久。」感慨完,他又探出了手:「教我摸摸你的脈,看看你好得如何了。」

魏春羽聽了通他的話,道:「您是......道醫?」

「噯!」姚春華道了個否認的虛詞,他溫暖的手指搭上魏春羽的手腕,「我只是什麼都愛學點。順其自然的。」

「你是好得差不多了,」姚春華低眉細細感受著指下脈搏,「你氣血足,恢復得也快。只是你身上不只外傷,還有很老的毒,我順道都給你拔了。」

「多謝恩人。」

姚春華「嗯」了聲:「最近我們山上,像你這樣的病患多得是——對了,我師弟清一還帶回來個小青年,叫杜居仲,說是還認得你呢......最近手頭的丹藥都不夠了,我又得補上些備著了。」

聽著姚春華絮絮叨叨,魏春羽忽然就想到了許多掰扯銀兩的老大爺......

他「唔」了聲:「的確認得,我們在那洞中見過。那番兇險,我們三人還能無事,真是走運!」隨即又道,「此番讓前輩費神費力,晚輩有一玉佩,雖不是什麼稀罕物,只聊表謝意,還請您收下。」

說著他自桌上自己原先的衣物中,挑出一隻澄青的玉佩來,雙手恭敬地遞過去。

姚春華單邊眉微微挑起,嘴角含起一抹笑:「好,那我就替你收著。你若願意,也可在此處多留些時日,萬一傷情復發了,我也好即時看著。」

面上說得合情合理,但他心打著另外的算盤:此子魂體易出竅,若不修行,便是禍端;反之,一旦修行,便能省去打通許多關竅的氣力,稱得上一句「事半功倍」。

姚春華步入修行漫途數十餘年,鮮少見到這樣的奇異體質,於是便動了收徒的心。

只是收徒猶如生子,或如第二次選家人,不可不仔細觀察、相處磨合。而這個過程,數月也算得短的。

故姚春華將那玉佩收下了,若是二人可結善緣,那玉佩他便腆著臉當做拜師禮;若是中間出了意外差池,那就在他離開山頭前歸還給他。

這座山頭叫大青山,離紫微山有兩日的車馬路程。

而魏春羽被撿回來養了一十六天,消耗了六劑四逆湯加百年人參,三粒止血丸,一粒辟穀丹,外加珍貴草藥若干和姚春華每日同晨昏定省似的探視。

——這些都是清一和他說的。

當然,清一是個道號,他的道名叫姚秋實。

他同姚春華一樣,都是被鄧芙撿來的孩子。

他們曾問過鄧芙為什麼要姓姚,而不能隨他姓鄧。彼時鄧芙搪塞道:「起名時我想到了這個姓,就要這個了。都是很自然的事。也說不定是你們同這個名字有緣呢?」

這說辭自然沒有說服他們,但再一次歷練中聽到了金陵姚家在十數年前覆滅,而那兩個同父異母的男嬰也不知所蹤時,他們就不再問了。

聽清一說這些時,杜居仲就躺在旁邊,他斷了幾根肋骨,因著說話會牽扯傷處,他只簡短搭著腔。

門「吱嘎」開了,那兩個孿生姐妹探頭道:「清一師叔,要晚課啦!」

清一「噯」了聲,朝杜魏二人道了句先行。

留杜居仲與魏春羽兩人乾瞪眼。

窗外的光樹杈被風攪動,互相擦碰發出聲響。

杜居仲仿佛被驚醒一般,突然地朝他介紹:「那對同胞姑娘,叫善淵善時,你還不知道吧?」

心善淵。動善時。

魏春羽自心裡過了一遭,會心頷首:「是姚道長取的麼?」

杜居仲搖頭,乾巴巴道:「應當是吧,除去姚道長和清一,觀內年長些的就剩下個常年不歸的玉真道人了。」

「唔。」魏春羽囫圇應了,正站得沒趣,卻聽杜居仲又開口:「你兄長還好麼?」

裴懷玉麼?

他又記起自己成了裴懷玉的荒唐事。那大抵是夢吧。

「不知道。我被救走時,他已不在了。」

魏春羽心知那人雖吐了血,最後大抵仍是安然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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